頓一頓,小舒忍下哽咽,複開口。
“我想,她是愛你的,愛到不惜對你說謊,以求得和你在一起的機會,她一遍一遍告訴我,你有多好,她幾乎以為自己攀上幸福列車。”
“你想說服我,她的淫蕩是時局所迫?!多好笑的藉口,當時我已經答應娶她,若非淫蕩,她何必再和男人……甚至死於……”誌中說不下去。
這是他最難堪也最難啟齒的部分,當時,他是多麼珍視她,從無逾矩,沒想到,一轉身,恩客上門。
“她是女人,有女人的虛榮,她想要漂漂亮亮地風光出嫁,沒想到……總之,我不怪她。至於你恨我……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天真的以為,總有一天你會原諒媽媽、會愛上我。”她最嚴重的錯誤在於誤判,恨不會隨時光流逝,幸福不會來訪,她錯估人性。
第一次,小舒大膽,伸出兩手,捧住他的臉,要求他看自己。
“請你仔細看我,我叫薑小舒,和我母親是不同的兩個人,我愛你,千真萬確。天曉得那對我有多困難,若無意外,你會是我的繼父,我的行為是不是叫作亂倫?就算我沒讀書,也知道這是千夫所指的罪惡。
所以,結局很好,我受罰了,你要結婚,我失去愛情,上天終是用她的方法阻止我繼續犯錯。
誌中,請原諒我這樣稱呼你,你問過我,上你的床我要什麼代價,我理解,你給的十分鍾已經是過去式,如果你願意再問我一聲,我會告訴你,我要的代價是請你記得我。”
聽到她的話,誌中作不出適當反應,他從未設身為她著想,沒想過她會為了愛他,背負罪惡。沒想過她會說對他的愛情千真萬確,更沒想過她奢望他的愛情。
頂起腳尖,她的唇在他頰邊滑過。
輕輕地,她在他耳畔低語“請你記得我。”
下一秒,她鬆開他,回複以往的恭敬,後退兩步,一個九十度鞠躬,她的聲音帶著公事化的僵硬。
“誌中先生,打擾你了,晚安。”
她知道這一刻將是她最後一次見他!
直到門扇關上,誌中才從震驚中清醒。她說愛、她說……
假的!都是假的!她和李文青一樣,善於作戲、善於勾起同情,她以為她這麼做,明天他就會宣布停止婚事進行?不可能,他不會讓她趁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