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下,這才發現我對霍正陽幾乎一無所知,他竟是隔壁N大的音樂研究生麼,來給我們做演講的。
同學霞霞在我旁邊扯著我的袖子,神經質地不斷壓著聲音低喊:“天,他好帥他好帥他好帥!你看他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哦!天!我為什麼沒帶相機來?”
我說:“有那麼誇張嗎?眉毛有點濃,眼睛太深。”而且還紅紅的。那是那瓶防狼噴霧的功勞,我突然覺得好笑,一下沒撐住,噗哧笑了出聲。
霍正陽正站定在講台上,這小小的笑聲在安靜的教室裏異常明顯,他的眸光掃過來,看見了我,眼睛眯起來,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來。
“……學聲樂最重要的是氣息的訓練和口腔打開的練習。”霍正陽在講台上侃侃而談,他獨特的嗓音似有魔力,偌的大階梯教室靜悄悄的,隻聽他一個人的聲音,“……前排這位穿白襯衫係著領巾的同學,請你上台來配合一下發聲。”
我差點跳起來,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
硬著頭皮,我在霞霞羨慕的目光中走到講台上去,站在霍正陽的身邊。
“很好,”他握拳在嘴邊輕咳一下,“現在慢呼慢吐,將嘴張開,象打哈欠一樣,緩緩將氣呼出,發“S”聲音。”
整我啊?叫我在一教室的人麵前張大嘴做出打哈欠的樣子?我不動,拿眼睛瞪他。
“同學,不要不好意思,聲樂的學習是一件很嚴肅的事,”霍正陽一本正經地說,“來,大家給點掌聲鼓勵她一下。”
掌聲轟轟的響起來,連後排的領導都在鼓掌。我不得已,隻好照做。
“不要聳肩,要放平。”霍正陽站在我身後,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聲音猛地一顫,因為那混蛋的拇指在我背上緩緩地畫著圈子,很慢很慢地,揉著,壓著,轉著圈子,這摸法讓我覺的……非常色情。
這變態。不能發作,不能發作,我在心裏默念,否則就別想在這學校混了。
“很好。”他叫我停止,“你的吐氣很均勻,這能證明你的身體很好,能夠……”他看著我,眼中別有深意,“承受很多事。”
我翻白眼,承受個屁。你想都別想。
“好,現在我們來示範一下發聲練習,同學,你跟著我做。”他還沒玩夠。
“讓你的腹腔控製呼吸,在喉嚨裏發出來,跟著我做。A——I——”他示範發聲。
我心不在焉地跟著念。
霍正陽停了一下,說:“同學,是‘啊’和‘衣’的音,不是‘愛你’的音。”
教室哄堂大笑。
他得寸進尺,靠近我,眼睛深深地看著我,手中的教鞭在我胸前指點:“你剛才的發音不對,要從你的胸腔發音,從這裏……”
不是我疑心,我真的聽見了他咽口水的聲音。
他拿著那根教鞭打量我的神情,讓我覺得他似乎是想拿那根教鞭玩弄我的身體,沒有理由,就是有那種強烈的直覺。
他的教鞭在我的胸前晃來晃去,我知道這個變態隨心所欲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生怕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止,他不要臉我還是要的,於是趕緊配合微笑:“老師我知道了,別拿教鞭體罰學生啊。”
霍正陽沉默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同學,這不是教鞭,這是指揮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