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念北的微信,她說她今天沒夜班,想出去喝兩杯,就我倆。
我是懷著很忐忑的心情的,不管怎麼說,白天的時候,我老公讓他老公跟她離婚的。
這種非正常的手段,怎麼說都不是光彩的。
還有就是,我還不是很確定,念北自己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等我看見自己坐在卡台裏正喝著啤酒,臉上沒有什麼特別表情的穆念北是,我的心更是發慌了。
“念北。”強撐著一個笑容,我就走了過去。
“來了,今天我請客,一定要喝多。”她笑著遞給了我一瓶啤酒。
我接過來先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道。
“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的找我喝酒啊。”
“我要離婚了。”她說的特別平靜,但是我能在她眼睛裏看見光。
“啊,離,離婚,怎麼,這麼突然啊。”說出這句話時,我臉都紅了。
這應該就叫做做賊心虛。
“不知道,下午的時候接到周凱的電話,他什麼都沒說,就說明天讓我帶著手續去民政局離婚。”
“那,念北,那我是應該,替你難過呢還是替你,高興啊?”
此刻,我那小心髒啊,都快要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了。
“談不上難過也談不上高興,我就覺得,我自由了。”
穆念北說著又喝了一口啤酒。
“瑤瑤,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家人每天跟我說的就是,我是要嫁進周家的人,我是要做周家大少奶奶,我每天都要謹言慎行,我要有素質,有涵養,才會被周家人待見。
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叛逆,我剪短頭發,去跟男生一起踢球,我還改了我的高考誌願,上了醫學院,可是,這依然改變不了我要嫁給周凱的事實,這幢婚姻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籠子,囚禁了我差不多二十年。
我奶奶威脅我,絕對不能離婚,隻有周家不要我的時候,我不能背叛周家。
你說,可笑不可笑啊。”
我聽著她的話,心裏就是一陣一陣的泛酸。
我往她旁邊坐了坐,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什麼年代了,還跟封建家庭一樣,這回好了,離婚了,都理他們遠點。”
“嗯。”
“來,幹杯,慶祝一下你獲得自由。”
“好。”
我是比較能喝的,沒想到穆念北比我還能喝,我都有些頭暈了,她還跟沒事人一樣。
喝著喝著,我就想起我們白班長了。
“念北啊,你看你這回也能離婚了,你考慮考慮我們白班長吧,人又帥,又有錢,三觀還特別正,真的萬裏挑一的好男人。
穆念北拎著酒瓶子,對我笑了笑。
“嗯,他真的挺好的,可是我倆不合適,不僅是跟他不合適,是我跟誰都不合適。”
“為什麼啊?”
“瑤瑤,我告訴你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
穆念北說著就把嘴貼在了我的耳邊。
“我哪方麵,不行的,我,性,冷淡。”
“什麼?”
聽她說完,我酒都醒了。
“你,為什麼啊,那上次你跟白……”
“上次喝多了,我都沒意識的,可是我真不行,我一想到那事,就惡心。”
“你去看過醫生麼?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呀。”
“看過了,沒用,是心理上的,小時候跟妹妹玩躲貓貓,躲進了我媽那屋的衣櫃,然後就,就看見我爸跟我小姨媽,在我媽的床上做,從那之後,我就覺得男人都是髒的,陰影越來越大,到現在一想到,我要跟哪個男人上床,我就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