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木頭,她其實真的能體驗到這個男人深沉而無力的愛,柔軟的雙臂抬起,跪在地毯上輕輕抱住了他的脖子,希望能用自己一丁點的溫度來溫暖他。
而瀾溪真正意識到那個藥的效果有多嚴重,是在幾個小時以後。
以前父親在蔀隊時候那個專屬的老軍醫就對她說過,她體裏寒涼,火氣弱,所以才會經期劇痛,冬天的時候手腳冰涼,很難緩過來。這一點隨她的母親。
這種藥的副作用雖然普遍不大,但還是影響到了她。
本來一周後才會來的大姨媽提前光顧,甚至與以往的痛經相比,這一次更加劇烈。
“我覺得吧,你最好一大學畢業就跟我結婚生孩子,保證你就不疼了,你沒聽說嗎?女人生完孩子之後很少有再痛經的了。”紀姚對她說得有模有樣。
瀾溪臉色蒼白,疼得說不出話,眼神都有一些飄渺,站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車,等著劉叔過來接她回家。
結婚,生孩子,這些陌生的字眼讓她聽著更加難受。
“為什麼我要跟你結婚?”氣若遊絲,她還是張口隨意問道。
“我惦記了你那麼多年呐!”紀姚忿忿不平。
“我還惦記了貝克漢姆那麼多年呢……”瀾溪實在疼得不行,額頭冒汗,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捂著複蹲感覺來等車。
“靠,你個小沒良心的……”紀姚罵了一句,看她實在疼得可憐,俯身道,“喂,你這種話跟我說說就好,到了A大不要跟我說,他人看起來溫柔得什麼都能接受,實際上你說一句話他就耿耿於懷好久,知道嗎?”
瀾溪不想理她,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腦海裏閃過一個挺拔的身影。
她此刻真的很疼,很想叫那個名字,很想自己叫一聲他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紀姚訥訥的,也不想說的太過分了,畢竟喜歡不喜歡不能勉強,她無聊地張望著周圍,替她留意著慕家的車,卻意外看到一輛奢華的流線型車子緩緩朝這邊停靠而來,等看清楚了來人,她興奮地揮著胳膊:“慕家,這邊!這邊呢!”
瀾溪僵了一下。
她蒼白的小臉緩緩抬起,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望向了那個方向。
一絲恍惚中,她當真看到了那個身影,那個人,輕輕旋轉過方向盤開車朝這邊靠過來。
慕晏辰薄唇冷冷地抿著,深邃如海的目光緊盯住車前那個蹲在地上虛弱蒼白的身影。
怎麼了?
擰開車門下車,他呼吸仿佛都是微微停滯的,耳邊聽見紀姚跳過來在不停地說著什麼,卻沒一句進入腦海,慕晏辰繞過她輕輕走過去,疼惜至深的目光快要將地上的人兒融化,俯身蹲下將她抱過來,收緊在懷裏低啞問道:“怎麼了?”
才離開他幾個小時而已,怎麼會變成這幅虛弱痛苦的模樣?
瀾溪有一點心酸,咬唇,忍著眼眶裏泛起的一絲紅,輕輕朝著他頸窩的方向側過臉,啞聲道:“那個提前來了……我疼……”
一句話就徹底擊垮了慕晏辰努力維持的冷靜與沉穩。
他沒有那麼笨,早上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此刻就在她身上有了反應,他心髒像是被猛然捅了一刀般酸脹悶痛,泛著白的薄唇冷冷抿緊,半晌他才能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