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愛他了。”
“學長,我說不出為什麼來,隻是我們分開那麼長時間裏,我遇見那麼多人,可沒人代替得了他,他們沒有一個叫慕晏辰,沒人可以讓我那麼愛。”
哪怕那個時候他們誤會重重,她恨他入骨,都沒辦法抵抗他在她生命裏的入侵,他大約是將毒品植入了她的骨髓,讓她戒不掉,也躲不開。
紀恒靜靜聽著,臉色漸次泛白,卻勾起一抹淺笑,點頭表示著自己理解。
不過就是那麼簡單的原因,他卻還是想問出來,聽她說,然後自找傷害。
他隨手挑了一件衣服,進去試。
瀾溪訥訥的,不知自己剛剛話說重了沒有,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等他。
幾分鍾後紀恒走出來,一身精致的淺灰襯出他優雅的氣質,剪裁得體,他身材也是一流的,看得瀾溪怔了怔,紀恒看了眼鏡子問她:“怎麼樣?”
瀾溪點頭:“很好看。”
紀恒淺笑了一下,對著鏡子整理了著領結,淡淡道:“18歲那一年應該是你母親去世的年份,你跟家裏關係很差,我記得有一天是冬天夜裏,你穿著睡衣從家裏跑出來到大街上,夜裏兩點鍾,我在我家門口遇到你。”
瀾溪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來。
“我不知道你那天到底遭遇了什麼事,隻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你情緒浮動很大,紀姚很擔心你,連我媽都莫名其妙地嗬斥我還以為我欺負了你,”他笑了笑,眼裏像是能倒映出當年那個少年的身影,“我那個時候莫名有種錯覺,就好像以後,你一定還會跟那天一樣,在我家裏,被我全家的人當寶貝一樣對待,也包括我當然,是以一種特殊的身份和方式。
我媽真的很厲害,她那時候就看出了端倪,問我說是不是喜歡你。
我說是……你跟其他女孩子也沒什麼區別,隻是讓我看了就想護著你,讓你不哭,你可以受全天下人給的委屈,可至少在我這裏,你會過得比哪裏都輕鬆開心。”
瀾溪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些話來,心口被越來越濃重的酸澀堵住了,隻能無言地望著他。
他緩步走過去,雙手撐開在桌麵上,看著她的眼睛道:“後來有一天也就是這個時候,你告訴我說,你以後再也不需要我來護著你了。”
因為,瀾溪,在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更愛你的人,他能給你更溫暖的保護。
紀恒笑了笑,臉色微微泛白,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啞聲道:“瀾溪,我必須承認我這裏有點不舒服,可我心裏還是開心的,你懂?”
你可懂我現在的心情?
滾燙的淚水彌漫了雙眼,瀾溪說不出來,一句都說不出來,她清晰地記得自己青春裏受過的那些創傷,也清楚地知道紀恒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世間並沒有好無來由的深情,可是這深情,她卻無以為報。
“別哭……”他低喃,手輕輕覆上她的臉,淺笑道,“別哭了……我不過是今天無意碰到你猜想起跟你說這些話,我可不想在這裏打架,如果被他看到,會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學長,我會記得你的。”瀾溪哽咽出一句。
“別這麼說,我還沒死呢……”他笑語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