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他氣若遊絲地貼著她瑩潤的耳開口,猩紅的眸子裏血絲欲滴。
修長的手指扣緊她。
“蘇暖,說話。”
他切齒命令,牙都快被自己咬碎。
聶明軒渾身緊繃到戰栗,心髒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剜著,他緊貼著她低喃:“……放棄我就那麼容易嗎?”
放棄我,就那麼容易嗎?
千言萬語都無法言說他此刻胸腔裏的絞痛。
可是卻一句話就能夠組成她所有行為和決定的理由
不過就是我愛你。
而你,卻沒那麼愛我。
這簡單的幾個字在腦海裏越放越大,刺得聶明軒沉悶的胸腔痛不可遏,因為緊繃發劇烈發顫的手臂徹骨冰涼,他眼角因為細紋輕微崩裂而刺痛,卻死死盯著懷裏的人兒不肯放,不能放。
哪怕被刺得鮮血淋漓,都放不下他心頭的那一抹暖意。
“所以你是要勸我不要再這麼繼續耗下去了是嗎?”他嘴角噙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深眸冷冽如冰,柔聲問道,“我回家,接受一切的安排,這樣一切的問題就都解決了是嗎?你不必再每天那麼拚命地耗著生命努力賺錢,我也不必每天作踐著自己的尊嚴卑躬屈膝地求人……是嗎?”
隻是蘇暖,那天在冰天雪地裏蹲感覺來抱住我,嗚咽著對我說“加油”的人,還是不是你?
蘇暖整個人已經快要崩潰,淚水爬滿了整張臉,渾身顫得不成樣子。
聶明軒惡魔般嗜血冷笑著,低低對她說道:“可就算是要跟我商量,也應該知道該拿什麼東西來滿足我才能換我一個點頭,是不是?”
他低頭咬住她的耳垂:“這個姿勢舒服嗎?要不要換一個。”
蘇暖渾身竄過一陣強烈的電流,她戰栗著搖頭想逃離這股極度威懾的危險,聶明軒鐵一般的臂膀卻撈緊了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抓起沙發上遙控將整個包廂的暖氣開到最大,昏暗寂靜的空氣裏“滴滴”聲那樣清晰明顯,惹得人頭皮一陣發麻。
聶明軒拉開了她羽絨服的拉鏈,剝下來埋到她絨絨毛衣敞開的領口,薄唇冷若寒冰,力道也很重,一口下去就是一道青紫痕跡,他強勢地將她一隻小手拉開死死按在沙發背上壓緊,這強勢冷硬的姿態已經足夠讓她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陌生的感,竄遍全身。
蘇暖疼得發顫,出聲,哭著想阻止他的舉動,可是小手剛隔著衣服扣在他裏麵的手掌上,聶明軒就冷冷地抽回手來扣在她的手背上,強迫她五指分開罩在自己的上,再用凶狠的力道掌控著她清晰感受這一下下,蘇暖頭皮發緊,快要崩潰。
“聶明軒……”她軟軟地哭著顫聲叫他,像求饒,像邀請,更像是愛痛交織的呼喚。
聶明軒抬眸,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潭裏滿是心痛加劇的嘲諷,冷笑著柔聲道:“好嗎?”
“蘇暖,好好珍惜一下現在的我,因為我若是真的回頭了,這世界上就再沒第二個人能讓你如此聲淚俱下地叫我,以後受了傷記得不要喊疼,夜裏就算再冷也不要想起我……否則那會讓你更疼。”
他說話的時候始終笑著,嗓音啞如沙礫,像臨行前悲愴的囑咐。
他相信有時候愛真的不是隻有說出口的才算。
愛就是他每說一句話心就痛一下,她若是愛他,心裏的痛就不會比他少半分。
蘇暖,我愛你。
蘇暖哭出聲來,淚水彙聚在下巴上一滴滴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