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年多年知道自己身世真相開始,顛沛流離,地方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怎麼都定不下來。
這一次走了,去哪裏?能呆多久?哪裏能給她像顆樹苗一樣能抓住泥土,然後生根盤亙?
“還留戀什麼?裏麵那個破椅子我坐幾下就會塌,床也小得厲害,親熱一下還要擔心掉下去……”聶明軒蹙眉嘀咕著,雙臂將她緊緊摟過來塞進懷裏,吻著她的發絲,“不要看了,我回頭統統給你換新的。”
“你嫌小?嫌小你還蹭了半個月呢!”蘇暖心裏正酸的不行,聽他說這句忍不住氣得踹他。
聶明軒躲都不躲,攥住她妄動的小手牽過來抱住他的腰,俊臉埋在她耳邊魅惑淺笑。
“換個大的給你,可以在上麵打滾的那種。”他薄唇親昵地貼在她耳畔低喃。
蘇暖卻鬱悶地歎口氣,隻覺得一報還一報。
“那你說吧房租要交多少?不過聶明軒我要跟你說好,我隻接受一千以下的,再多了沒得給!不住!”蘇暖有些笨拙地虛虛抱著他的腰,蹙眉講條件。
她開始後悔當初要跟聶明軒清算房租了,現在好了吧?傻了吧?這男人住的地方肯定貴得多,笨蛋。
房租?租個鬼。
聶明軒眸子裏蝕骨的冷冽一閃而過,懶得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伸手將後備箱碰上,淡淡開口:“或者我們上車談?”
蘇暖更加鬱悶,推開他,繞到車門另一邊算計著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打開門鑽了進去。
車裏。
聶明軒摟住她不顧她的反抗狠狠地親了她一通,把她神智迷得七葷八素,唇濕亮濕亮的,他拇指指碾壓過她的唇,眸子裏一片星辰璀璨,跟她商量:“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免你房租,怎麼樣?”
老……公?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稱呼讓蘇暖頓時被震得腦子轉不過彎來。
她清亮的眸詭異地盯著聶明軒,就快以為在醫院渾渾噩噩燒了兩天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了。
小手伸出來摸摸他的額頭,“我傳染你了麼?”
聶明軒臉色一黑。
不過念在她到底不知道他沒簽離婚協議書的事,他不計較,隻是拉下她的小手來輕輕拍拍她的後腦,柔聲誘哄:“乖,叫。”
他迫不及待地想聽,想體驗一下從她嘴裏聽到這兩個字的感覺。
蘇暖看他的眼神愈發奇怪,給他個白眼咬唇看向車窗外她倒是知道現在的情侶大方得很,沒結婚就開始“老公老婆”膩死人得叫,可她蘇暖當真不是那種性子,她能夠想象的將來盡管一團模糊但應該……不是這樣。
網上流行說,沒結婚的像結婚了一樣同居;結婚了的像離婚一樣分居。
此謂真理。
聶明軒深深蹙眉,修長的手指扣緊她的後頸微微施力:“得罪你房東?你想死麼?”
蘇暖明豔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清亮的眸盯著他當真吐出兩個字:“老、公……”
聶明軒眸色頓時顫了一下變深,感覺一股致命的酥麻竄過脊背,頭皮頓時發麻。
“公!”她得意地叫出了第三個字,這稱呼便瞬間變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