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閃電一樣的速度,縮回了手。
“有人……在敲門……”我扭頭,無聲的跟林淮說道,還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門的方向。
林淮死魚眼的看著我,說:“我知道,我耳朵不聾,我能聽到。”
“你你你……你怎麼說出聲了!”我急了,聲音忍不住就拔高了。
“你不也說出聲了……”
林淮話音剛落,二蛋竟然也跟著笑了。
兩隻眼睛一眯,咧開嘴,笑的可歡了。
我知道,它肯定不是在笑我,而是在開心。畢竟我跟林淮的這個相處模式,相當讓人開心,氣氛這麼愉悅,笑一下,無傷大雅。
“你說,外麵的人是……”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老子在外麵敲半天門了,累死了!給老子開門!”
門外的吼叫聲,打斷了我的是說話。我表情一僵,跟林淮對視一眼。
這下,總算知道門外到底是誰了。
李長歌……這說話方式簡直是無比的有辨識力啊。
“開門吧。”林淮說。
“哦。”我點點頭,不情不願的一把拉開門,在看清門外的情景後,下意識的往後一蹦,蹦出老遠,然後下意識的用兩手捂著眼睛。
門外的李長歌,竟然光著上半身,露出肌肉緊實的胸膛和線條優美的胳膊,我也是這會兒才知道,他竟然有傳說中的六塊腹肌!
林淮也有,但我一直以為他就是活在傳說中的男人,現在這麼一看,好像也不盡然。六塊腹肌……還蠻爛大街的……
李長歌下麵穿的是一條比較寬鬆的深藍色絲綢睡褲,這麼一映襯下,顯得李長歌尤其的俊俏。
他本來因為職業的關係,就會跟各式各樣的有錢人打交道。目前看來,如果李長歌想根據自身優勢,發展點別的業務的話,絕對會非常受歡迎啊。
“你還要看多久?”
這話不是李長歌說的,是林淮說的。
我翻了個白眼,把叉開的手指合上,拿下來,轉過身去,嘴裏也非常不服的嘟囔著:“這能怪我嗎?你看看他手裏拿的什麼,嚇死個人了。”
這真不怪我,事實上,我剛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甚至不是李長歌的肉體,而是他手裏拿的東西。
大家都知道串門不能空著手的道理,對吧?
李長歌也沒空著手,帶著東西來的。
東西還比較大件……又長,肉又多,還有一定的野性……
好吧,我說人話就是:
李長歌掐著“李慧”的脖子,拎著她下來了,來我家門口敲門,就這麼回事兒。
“李慧”被打的比較慘,一張臉七零八落的,身上也都是血,原本穿的大概是比較有仙氣的白紗裙?現在看起來,就像把蚊帳從血裏浸了浸後,穿在了身上。
而且“李慧”顯然死的時間也不短了,那味道,臭的濃鬱,臭的上頭,臭的我又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學時候宿舍裏有個妹子,不愛洗內褲,一條內褲能穿一個周。穿完後,脫下來,放到盆裏,等攢個五六七八條以後,才會洗。所以這個妹子,大概兩個月洗一次內褲。
那味道,大概就是我現在聞得這個味兒。當然,現在這個味道更加牛逼一些。
“這是找你的吧?”李長歌把手裏的“李慧”往前一懟,說,“媽的老子最近累的一比,好不容易泡了個澡,打算早早休息。一打開臥室門,好大一隻髒東西就撲過來了。老子還沒等反應,差點被臭暈!這味兒也太特麼大了!要不是老子急中生智,先給自己封了嗅覺,我這會兒早被她啃幹淨了,渣渣都不剩。嚇到老子就算了,還打擾老子睡覺,老子那房子,那味兒,嘔……”李長歌說著,竟然差點吐了。
他也太誇張了我感覺,雖然我現在已經能聞到一股子死老鼠的味道了。
他問的是我,我都恨不得假裝自己不存在了,他還問我。
林淮好整以暇的斜著眼看我,二蛋竟然也學壞了,跟他一樣,斜著眼睛,看著我。
妹的,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從一條狗的臉上看到這個表情。
關鍵二蛋上次看到李長歌,還哆嗦的跟個什麼似的,這次竟然就沒反應了,看到“李慧”也不叫了。這是知道李長歌是我們這兒的人了?畢竟,嚇得它嗚嗚直叫的“李慧”,這會兒已經被打的服服帖帖。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嗷。你看人家現在還含情脈脈的盯著你的胸肌看,根本就沒注意過我們,怎麼可能是找我們的呢?”
我說的是事實,“李慧”這玩意兒,雖然已經被打的一直眼珠子都爆了,但是她另一隻眼珠子愣是堅強的盯著李長歌,仿佛恨不得自己長在他身上,嘴角還有可疑的透明液體。
真是……無法直視。
“別裝了,你那身兒還是我教你的,這小東西,牽扯的是你的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李長歌這樣說著,嫌棄的看了“李慧”一眼,看起來似乎很想把她另一隻眼睛也給打爆了。
“我的因?不可能啊!”我懵了,這次是真懵了。因為我跟李慧至少五年沒見了吧,也沒有聯係,她後麵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我的因了?
“我說的是你的因,不是你的鍋,你著什麼急啊。”李長歌似乎是覺得站著說話太累了,想要進來。林淮直接雙手在胸前一抱,擋在門前,優哉遊哉的示意李長歌手裏拿的那東西。
李長歌看了看後,這才後知後覺。他訕訕一笑,順手將“李慧”變成一隻屎殼郎那麼大,然後憑空變出來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將“屎殼郎”塞了進去,丟給了林淮。
林淮手指迅速點了桌上的小型垃圾桶幾下,垃圾桶便飛了過來,穩穩的接住了小玻璃瓶。
李長歌:“……可以。”
林淮:“客氣。”
我:“……這樣就能讓進了?我覺得還得讓他回家洗個澡才行吧,者身上肯定也很臭。”
李長歌:“許歡我是不是太長時間沒動你了……這麼沒大沒小的,怎麼對師父說話呢?”
“師父您請進!”
真要說起來的話,李長歌確實是我師父。
林淮因為自身原因,本身實力就很厲害了,或者說,自帶的天賦已經很厲害了。在跟李長歌學習的過程中,他頂多隻算是去係統的學習了下,知道如何正確運用自己的能力,而已。
而我,就真的是,大部分東西都是李長歌教的了,叫聲師父也完全不為過。
雖然,我這個徒弟當的,有點丟人。之前跟李長歌學習的時候,他無數次的崩潰,然後無數次的語重心長的告訴我:
以後出門了,千萬不要說你是我徒弟,也不要說你跟我學習過。
林淮一開始擔心我會生氣,會難受,還給我做了好幾頓好吃的。後來發現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能多吃兩碗飯後,就放棄了。
他說我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即使這樣子被罵,竟然都毫無反應。
我說,我覺得人家說的很有道理,李長歌可能是擔心我影響到了他的名氣,才會這麼想的。
那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蜜汁自信。感覺自己就是下一任“驚奇隊長”啊,“女超人”啊什麼的。
這個自信一直維持到……我也忘了維持到什麼時候了,好像也沒有精力過什麼挫折,隻是我自己慢慢就忘了,然後越發的普通。
這個道理告訴我們:選另一半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啊。
千萬不要跟我一樣,選的另一半太優秀,導致自己越來越沒有用武之地,最終就退化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少女。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什麼都不用幹,另一半還把你照顧的跟個孩子一樣,這種生活,簡直是太煎熬了。
當然呢,總而言之,尊師重道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李長歌都這麼說了,我立馬老實了,點頭哈腰的請李長歌進來。
李長歌這才滿意的哼了哼,踱著步子,頗有架勢的進來了。
“你剛剛說是歡歡的因,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長歌走進來後,在沙發上坐下了。
其實我剛剛也是故意打趣他,李長歌在處理了“屎殼郎”之後,就已經自己捏了個潔身訣了,身上不光沒有臭味,甚至還帶了點淡淡的茶香,非常好聞。
林淮攔著他不讓進,那就純屬潔癖了。
林淮當年潔癖可是很厲害的,這得虧了我,這麼邋遢,時間一久,林淮崩潰的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一些我們這種普通凡人的生活了。
但是,一些比較讓他難以忍受的東西,他還是會提出來的,比如今天。
李長歌坐下後,林淮又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坐到了對麵沙發上。二蛋很自然的從它的脖子上爬了下來,爬到了林淮的懷裏,坐好。
李長歌心情應該還不錯,上身前傾,又想去抱二蛋。二蛋雖然沒有抖,但尾巴緊緊的蜷縮起來,一副“怎麼辦,我快裝不下去了”的模樣。
“行了,它還是有點怕你,你說正事兒吧。”林淮摸了摸二蛋的大腦袋,示意我也別在一邊杵著了,過來坐。
“對啊,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沒有聽林淮的直接坐下,而是先去冰箱裏,拿了一堆吃的,放到了茶幾上,然後脫了拖鞋,盤著腿,撕開一袋子牛肉幹。
“說啊,怎麼不說了?”
見李長歌剛剛還興致勃勃一副要開口的樣子,這會兒竟然不說話了。我趕緊催促他,我這吃的都準備好了,好戲也該上演了吧。
“歡歡,秋葵幹給我遞一下。”林淮開口道,“還有那個牛肉,能給二蛋吃嗎?”
“不能。”我白了林淮一眼,“你想給二蛋把牙崩掉啊,給它喝點羊奶得了,就看著我們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