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座破落的院子,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剛剛敲了敲他們家那破洞的房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誰呀?誰在哪兒?”
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說話間喉嚨裏像是帶什麼許多痰似的,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輕。
那侍衛皺了皺眉,等著那人窸窸窣窣地翻身下床來給他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著有五六十歲的模樣,飽經歲月的滄桑,一張臉上經過歲月的艱苦,已經滿是皺紋,如今她的眼睛十分渾濁,看人的目光帶著一陣厭惡。
“請問這裏是半月姑娘家嗎?”
那侍衛猶豫了一下,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還目望去,屋子裏家徒四壁,幾乎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一張烏漆麻黑的桌子和兩張凳子,看起來十分破落。
“半月?”
那女人疑惑地看了那侍衛一眼,想了一會兒才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一樣,有些疑惑的問那侍衛道:“半月是我的女兒啊,怎麼,你找她有什麼事兒?”
但是不等那時候你開口說話,那女人便又立刻張嘴道:“她小時候便被賣出去了,如果在外麵得罪了什麼人,千萬不要來找我們,我們家跟她早就沒關係了!”
看著那女人拒人於千裏之外,厭惡又計較的神態,侍衛忍不住一陣皺眉。
本來以為半月的母親也是個受害者,可是看著這女人的模樣,證明當初隻是自願把自己的女兒賣出去的!
窮人家賣孩子出去做奴婢這種事情很是正常,那侍衛小時候也被賣過,自然也能理解。可是如今看著為人父母的他們竟然如此冷淡對自己孩子的死活不關心,隻要一心的規避禍害,這樣他不禁感到有些心寒。
“半月姑娘並沒有在外麵,她都已經昏迷不醒,哪裏還有力氣去給你添麻煩?”
那侍衛冷冷的笑了一聲,眉目之間盡是炎涼。
“昏迷不醒?怎麼了?”
那女人聽見不是來找自己麻煩了才放下了心,咳嗽了兩聲,又開口問道。
侍衛心中覺得還是祭拜越覺得不值,便決定再開口試試他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態度:“大娘,半月姑娘這麼多,如今昏迷不醒,說不定就救不回來了。”
“她如今不是在端王府?怎麼會救不回來?”
那女人聽完頓時也不裝了,連忙急聲問道。
那侍衛看著她著急的神態,心中頓時有些感動。
本來以為這個女人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正如那拿了自己的女兒的救命錢去賭博的老六一樣,但是侍衛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粗鄙不堪的母親,竟然還有如此一麵。
可是這感動隻是剛持續了兩秒,就再次被人打敗了。
“如果太多的話,王府會給我們賠錢嗎?雖然她已經被賣出去,可是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知道了這些事情,畢竟心痛啊!”
那女人臉上閃著亮光,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對著那侍衛問道。
侍衛頓時失望不已,看著這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真是可惜了,半月姑娘竟然出生於這種家庭,簡直是叫人失望。”
“但是,你們也別想指望她而死了,更不要奢求王府的賠償,因為半月姑娘還活的好好的!”
說完之後,那侍衛憤然轉身離開,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家裏多呆一秒。
“這位小兄弟,你不要著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女人看著侍衛已然動怒,連忙追了出來,陪著笑道:“我們家什麼情況你也看見了,之前是自然的,我如今重病在床,如果沒有銀子治療的話很快就會死去,我丈夫就是個不爭氣的,你看你能不能告訴我女兒一聲,叫她往家裏拿錢來?我保證,等我好了之後一定不會再去騷擾她!”
那侍衛聽完頓時氣極反笑,從腰間拿出了一句,包銀子丟在地上,對著那女人道:“真是沒有見過如此狠心的母親,這些銀子你拿去,以後再也不要去找半月了!”
那女人聽見那沉甸甸的銀子落地的聲響,眼睛頓時亮起了精光,臉上的笑容更盛:“哎喲,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去騷擾她的!”
看出來這個侍衛肯定也是在王府裏當差的人,那女人頓時巴結地道:“要不要進來喝口水呀?”
“不必了,告辭。”
侍衛冷笑一聲,失望至極的轉身離去,剛剛走出了他們家院子的門,就看見幾個村婦圍攏過來。
“你是老六家的親戚嗎?他們家欠我們家幾兩銀子,好幾年了,到現在還沒還呢?不如你替他還了吧?”
“對呀,前幾個月老六他老婆還從我們家借了幾鬥米,如今也沒有音訊了,你既然是他們家親戚朋友,就幫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