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跪坐了片刻之後,範瑞蘇才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而當他再度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臉上變得更加嚴肅了。
他繞過人群,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之中,走向了林以娜。
林自天的臉上同樣溢滿了悲傷,隻是他不曾落淚。
範瑞蘇在林以娜的麵前徐徐蹲下,然後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之下將林以娜抱了起來,然後就抱著林以娜朝著那邊的新娘車走去。
這輛車子是剛才開到林家去迎接林以娜的時候所使用的,而原本在婚禮結束之後,他們要一同坐著這輛婚車去到他們的新房子裏去。
而現在既然她沒有辦法走著去了,他就抱著她去。
那棟房子完全是按著她的喜好來布置的,裏麵的裝潢全部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整修的。而他希望的不過是兩個人可以在這個不大卻溫馨的房子裏享受著彼此所贈予的溫暖。
這麼大的世界,能夠遇到一個與你共悲喜的人,絕對不容易。
可是為什麼,她就先走一步了呢?
範瑞蘇抱著懷中的林以娜,她額頭上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可是她的臉色卻變得更加蒼白,而且他能夠感覺得到她身上的冰冷,範瑞蘇牽強一笑,然後對林以娜說道:“以娜,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們的房子。那裏是我們一塊兒布置的,你還記得吧?你說過的,等我們結婚了之後的第一頓飯,你會為我做。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吃,我答應過你,我都會吃得很幹淨。”
“可是你現在怎麼就睡著了呢?你是不是很累呢?可是今天你可是新娘啊,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對象。你應該要快樂一些,不是嗎?不過誰讓我一直都寵著你呢?既然你想要睡,那你就先睡會兒。不過你可要答應我,等會兒到了我們的新房子之後,你一定不要再睡了,知道嗎?”範瑞蘇自顧自地說道,說著說著眼眶居然就那樣紅了。
有的時候麻痹自己那脆弱的神經的最佳方式就是自欺欺人。
除了用這樣的方式以外,範瑞蘇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心不那麼痛。
他甚至連這樣走路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大概過了一年之後,在本市的機場裏。
一個身著大紅色的外套的高挑女人頓時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雖然她的臉上戴著一個很大的墨鏡,將她那小巧的臉擋住了大半,可是你卻完全可以透過她從頭到腳的那股氣質而感覺到,這一定是一個美豔到讓人驚歎的女人。
她的手中托著一個淡藍色的行李箱,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幹練並且優雅高貴的氣質,一頭淡黃色的長發散落在她的後背,為她平添了幾分慵懶的氣質。
她的視線在四周巡視著,而最後,當她看見南沫的時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跨著那雙又長又細的腿,幾步就到了南沫的麵前,迫不及待就給了南沫一個擁抱。
南沫也熱情地給了她回應,她鬆開她,然後說道:“元蘊藍,這麼久,你總算肯聯係我了。”
元蘊藍摘下墨鏡,與一年前的那個她相比,此刻的她似乎更多了幾分沉穩的氣質,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卻讓她變得沉穩冷靜了不少,尤其是那雙眼眸,仿佛又多了很多你看不穿的故事。
“我想要出去散散心,看看不同的城市,現在看夠了,所以就決定回來了。”元蘊藍的眼裏還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的痛楚。
南沫當然知道元蘊藍此番回來的真正目的,她挽過元蘊藍的手,她微微回過身去,一個眼神之後,一個男人就主動走了上來,從元蘊藍的手中接過了行李箱。
“看樣子你最近的生活過得不錯,越來越像是巨星的妻子了。”元蘊藍不由得打趣道。
南沫白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我可不僅僅隻有這樣一個身份,除此之外,我自己在設計界也總算有了一些小小的成就,雖然不值一提,可是霖軒卻已經很滿意了。”
“知道了,隻要宮霖軒對你滿意,你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元蘊藍無奈地笑了笑。
“走吧。我先帶你回家。之前我們住的那個別墅,我一直都有讓人過去打掃,所以很幹淨,你可以放心入住。”南沫一邊挽著元蘊藍的胳膊往外走去一邊這樣說道。
“好。”元蘊藍點了點頭,淡淡一笑。
後來她們便離開了機場並且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到達了原先的別墅。
“你的東西我都留著,我總是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給你發的郵件。”南沫站在別墅內的大廳,這樣頗為感慨地說道。
“所以他……怎麼樣了?”因為擔心韋則臨,所以元蘊藍二話沒說就從別的城市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