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歎了口氣,說:“新的一年,新的開始,我勸你一句,聽我一句話,早日離開李順,不要跟著他混了,即使你不回寧州,在星海傳媒集團混官場也不錯,總比混黑社會好,當然,你要是能放下星海的那一切,回寧州來重新發展自己的事業,那更好,我會毫不猶豫跟你回來,我們可以重新找回我們過去的日子。”
我說:“我回不來寧州,我也脫離不了李順……倒是你,我想奉勸你一句,你現在賺的錢也不算少了,你應該和白老三脫離一些關係。”
冬兒臉色一寒:“我現在正在白老三那邊幹的順風順水,我憑什麼走?多少錢算多?我沒覺得自己錢很多,我還沒賺夠呢……你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錯了,少操我的心!”
我心裏一陣涼意,無語了。
正在這時,海珠端著菜進來了,看到我和冬兒單獨在屋裏談話,神情微微一怔,接著就將菜放到桌子上。
放好菜,海珠卻似乎不願意出去了,找了塊擦布開始擦桌子。
桌子很幹淨,不需要擦的。
冬兒看了海珠一樣,眼裏露出幾分譏諷的笑。
接著冬兒眼珠子轉了轉,看著我說:“對了,小克,剛才聽你媽說秋桐這幾天身體不能碰涼的,又聽小雪說秋桐前幾天住院了,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是秋桐懷孕了流產了?該不會秋桐跑到這裏來過年,是避開星海的熟人,專門來這裏流產的吧?要是真的如此,那麼,秋桐懷的孩子會是誰的呢?是李順的?還是……她為什麼會來到你家裏流產呢?好奇怪啊……”
我一聽,懵了,冬兒明知道秋桐來這裏的真正原因,明知道我不會輕易告訴海珠秋桐因為黑社會追殺要綁架小雪的事來這裏避難的,卻故意當著海珠的麵說出這話。顯然,她這話是故意說給海珠聽的,是故意刺激海珠的。
海珠聞聽冬兒的話,身體突然猛地一震,正在擦桌子的手停住了,身體變得似乎有些僵硬起來。
海珠慢慢轉過身,看看冬兒,又看看我,突然轉身出了堂屋,沒有去廚房,卻直接去了秋桐的房間。
此時,秋桐和雲朵正帶著小雪在院子門口玩,秋桐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小雪和雲朵捉迷藏……
秋桐房間裏有她吃的藥,海珠去了一看,肯定會明白的。
我頭皮蒙蒙的,看著冬兒:“冬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冬兒冷笑一聲:“沒什麼意思……隨便說說啊,隨意猜測下,開個玩笑還不行啊?”
“你——”我一時無語,瞪眼看著冬兒。
“我怎麼了?”冬兒毫不示弱地看著我:“你以為在你家裏你就可以欺負我?”
“我——”我又無語了。
片刻,海珠又出現在堂屋門口,站立的身體搖晃了下,臉色變得有些煞白,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
顯然,海珠已經證實了秋桐懷孕流產的事情。
顯然,冬兒剛才的那些話讓海珠的心裏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她真的以為秋桐到我家來過年是假而流產是真,她甚至開始懷疑秋桐懷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心裏不由開始感到恐懼,如果我不撒謊,如果我對海珠說實話,那秋桐流產的孩子就是我的,那我就死定了!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海珠,等待她的發問。
可是,海珠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臉色發白,怔怔地看著我,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震驚著什麼,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還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這時,冬兒看著海珠說話了:“哎——海珠,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呢?”
冬兒像沒事人一樣,似乎海珠的神情突變和她剛才的話毫無關係。
冬兒的話似乎提醒了海珠什麼,海珠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正常起來,接著甚至開始微笑了下,使勁咬了下嘴唇,接著說:“嗬嗬,沒什麼,我的臉色難看嗎?沒有啊,我很正常的。”
海珠的笑有些幹巴,接著就轉身去了廚房。
冬兒看著海珠的背影,冷笑了下:“在我麵前裝,你還嫩!”
我看著冬兒:“這回你滿意了,你滿足了,是不是?”
冬兒說:“我滿意?我滿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什麼意思你很明白……剛才你怎麼答應我的?你非要今天在我家裏鬧大是不是?非要弄得大家都不開心是不是?”
我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惱火。
冬兒似乎又想起了答應我的事,抿抿嘴唇,看看我,不說話了。
接著,海珠又端菜進來,放下菜,接著就出去了,神情似乎恢複了正常,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我這時站起來,走到院子門口,招呼秋桐雲朵和小雪進來準備吃飯。
冬兒也站起來去了廚房,幫著端菜。
很快,飯菜備齊,大家圍著飯桌坐好,準備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