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接著說:“你們給我記住,不管做什麼事情,心裏都要有一個底線,有一個標尺,這個底線和標尺是什麼?是道德,是正義,是道德的底線,是正義的標準,隻要是觸犯這條底線和標準的事情,就不能退縮,不能退讓,不能回避,不能委曲求全……有些事,該來的早晚要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做人要有骨氣,不可有傲氣,但絕不可以沒有傲骨,對於邪惡和黑暗,要敢於迎接,敢於麵對,敢於鬥爭,記住一句話:黑暗總是會被光明驅走,邪惡總是會被正義戰勝,好人總是會有好報……
“我這輩子,就是這樣過來的,我希望我的兒子們也要有我這樣的秉性,繼承我的性格,該讓的讓,不該讓的絕對不能讓,該放的放,不該放的絕對不能放……任何事情,委曲求全都不是長久之計……
“有些事情降臨到你頭上,不要以為那是偶然,不要以為那是不走運,偶然之中包含著必然,該是你的,早晚會是你的,你無法躲過去……既然無法躲過去,那麼,就要勇敢去麵對。”
聽了老黎的話,我的心裏長長出了口氣。
夏季聽得很專注,雖然微微點頭,但他眼神裏的憂慮卻似乎更加濃鬱了,似乎老黎的這番話證實了他之前對我和老黎的某些猜測,似乎他更加感覺到此次大火是有人有目的的實施的,似乎他更加感覺到老黎和他還有三水集團已經不可避免要被牽扯到某個漩渦中去……
老黎又說:“這次大火,你們想必也能感覺出來,這是有人在故意縱火,是蓄意的……是什麼人幹的呢,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指證,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呢,我們同樣不能做出徹底的明晰的判斷,但肯定是對我們有不良企圖的人實施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按照你們倆今天商議的合謀來操作,那麼,或許正好中了某些人的下懷……或許這正是某些人的目的之一……不管你們此刻心裏到底有沒有真正想通我今天的話,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我這一輩子,經曆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多了,什麼樣的大風大雨我沒經曆過?難道今天這一場大火,就會讓我怕了什麼不成?我就不信這個小陰溝能讓我翻船……
“不管我們是受了什麼人的牽連,不管是什麼人在暗算我們,不管今後將會有多大的暴風驟雨,不管對方有多大的勢力多卑鄙的陰謀,我們都不要怕,無須畏懼……
“反而,我們要感謝對手給了我們麵對風雨成長的機會,給了我們增強自身能力的機會,給了我們在磨難中崛起壯大的機會……我始終信奉一條,人都是越挫越勇的,隻有被打倒的身體,沒有被打倒的意誌!隻要精神不跨,任何時候我們都能戰勝任何困難!”
夏季緊緊抿了下嘴唇,又看了我一眼。
我陷入了沉思……
老黎接著說:“孩子們,在你們前進的道路上,有時候是平坦的大道,有時候會是激流彎道,所以,你們要學會前進,也要學會拐彎……前進需要勇氣,拐彎需要智慧。”
我和夏季看著老黎。
“人在一生中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挫折、不幸。關鍵在於你是否學會了拐彎。隻要你心裏拐個彎,就會路隨心轉、超越自我,開創新天地。人生前進的道路上彎很多,並不是拐一兩次彎就就能到達人生終點的,而是要經過多次拐彎的鍛煉,經曆多次挫折的磨練,經受多次失敗的考驗。”老黎帶著期待的神情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不由點了點頭,夏季也點點頭,神情卻依然有些鬱鬱。
看著夏季的神情,我的心裏又有有些不安……
我還是很理解夏季的鬱鬱,雖然老黎說了這麼多,含混地流露出一些信息,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誌和決心,但夏季處在自己的位置,還是會擔心憂慮的,他不敢不聽老黎的話,但卻不會沒有自己的想法,他要考慮的事情,恐怕不是我一時能領悟透徹的。
不光是我,恐怕老黎也沒有完全理解透徹。
我和夏季的這次談話,在即將要做出一個結果的時候,隨著老黎的到來,又被徹底逆轉了。
夏季帶著懵懂和憂鬱還有憂慮的神情和我們一起下樓。
分手前,老黎突然問我和夏季:“你們都知道小日本偷襲珍珠港的故事吧?”、
我和夏季點點頭:“知道!”
“說說看——”老黎笑眯眯地說。
我說:“如果日本人不偷襲珍珠港,美國迫於國內反戰的壓力,是不會那麼快加入同盟國參戰的,而當時二戰的形勢對盟軍是極其不利的,但日本人得意忘形,不知深淺就去招惹了美國人,結果美國一參戰,直接就扭轉了二戰的整個形勢,直接就加速了軸心國的滅亡。”
夏季接著說:“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日本人偷襲珍珠港招致美國的參戰,假如日本和德國從東西兩邊夾擊蘇聯,那麼,二戰的結果說不定就要重寫,說不定人類的曆史也要重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