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辭鏡這麼說,顧軒辰也冷靜了許多,說起來他也許擔心的不僅僅是辭鏡的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可能還沒準備好去做一個父親。
他也不知道他這個充滿戾氣的男人是否有資格去做一個父親。
不過鏡兒喜歡的話,他也會努力做好準備的。
“軒辰?”
以為顧軒辰還在擔心孩子的事情,辭鏡有些頭大,那她還能怎麼說呢?
她真的很喜歡孩子的說,軟軟的,香香的,笑起來超可愛的~
“沒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顧軒辰伸手把辭鏡拉入懷裏,溫柔地枕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磨蹭著:“我會加油讓你早點抱上孩子的。”
“……”
顧軒辰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很曖昧,聽得辭鏡一張小臉漲紅,腦袋裏都快要氣溫爆炸了。
“睡吧。”
長夜漫漫,顧軒辰和辭鏡的房間裏春色一片,然而有些人過得就沒有那麼舒服了。
位於斷腸崖邊的夜魔殿,殿內原本混亂熱鬧的氣氛現如今格外的冷凝,一群糙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尷尬僵硬的神色。
位於一樓水晶殿的正中央,花重月正一個人悠閑地坐在黑沉香木椅子上,不時伸手捂嘴打個嗬欠,對於其他人隱晦投來的視線並不在意。
“花花,來吃點水果,”夜弑天坐在一邊的小軟凳上,殷勤地給花重月遞上一盤晶瑩剔透的提子:“這個特別甜,你試試看。”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花重月無情地推開夜弑天遞來的提子,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我們那時候是怎麼說來著?”
捋了捋頭發,花重月垂下眼眸,看著那參差不齊的發尾,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但對於曾經和花重月朝夕相處一個月的夜弑天來說,這就是警報。
花花不高興了,而且是很不高興……
“那,那個……”
夜弑天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轉個不停,額頭上隱約有晶瑩的汗珠滲出,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殿主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他是把自己賣給這個美男子了嗎?
怎麼好像那麼畏懼他一樣?
而且殿主過去半年去哪兒了,怎麼一回來就帶著這麼一個祖宗?
崖伯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頭,這都是命啊!
想當初殿主多囂張跋扈,陰狠狡詐,結果到花公子麵前就完全變成一個傻子了。
隻能乖乖受花公子擺布。
真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嗯哼?你記不得了?”
花重月輕輕鬆開手裏的發,揚起眼眸,靈動高傲的桃花眼裏三分戲謔七分冷酷:“那我提醒你好了。我們說好的,我和你一起回來呆幾天,之後你就和我去妖穀。”
妖穀!
聽到這個詞一群大老爺們一起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比美人還要美上許多倍的男人居然是妖穀的人?
而且他還要把殿主帶回妖穀,那他們這些人怎麼辦啊?
“這,這,”被花重月無情揭穿內幕,夜弑天一張俊臉急得發白,還帶著些許的抗拒:“我,我不是和你一起在妖穀呆了一個月了嗎?那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
說起在妖穀呆著的那一個月,夜弑天就想流淚。
當初幾個人一起離開西域,夜弑天迫於花重月的壓力,先是和他一起在武國的鏡花水院裏做了四個月的打雜,等那邊人員調度好了,花重月才安心離開。
之後夜弑天沒辦法又和他一起去了妖穀。
本來是想著去那邊見見家長,把該交代的交代一遍,然後就和花重月回子翰國這邊好好做自己的殿主。
結果……
剛進到妖穀那會兒,夜弑天還是很好奇的,畢竟這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世外桃源。
進了穀,夜弑天才發現,妖穀這地方並不像外界傳言的茹毛飲血一般落後,裏麵山明水秀,人情活絡的,衣食住行一點不比他們這些外麵人差。
除了那些靠森林過日子的人穿的比較豪放。
而他因為是花重月帶進來的,幾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就連穀主魔黛都是親自過來迎接兩個人。
被花重月領著住進妖穀裏的學院,花重月單獨去和魔黛交代事情,花重月就一個人無聊的到處亂跑。
結果先是不小心闖到了雪舞住的宮殿,把她認成了明花宮那個血舞,上去直接打招呼,甚至還拍了她肩膀,結果被從天而降的麒麟幾個人毫不留情地製裁了。
被他們幾個男人強迫著把宮殿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回頭夜弑天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對花重月說了一遍,本來是想讓他心疼的。
結果被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通……
還說他活該,誰讓他玷汙了聖潔的聖女陛住的地方。
這就算了,他在那一個月裏經常看到花重月和另外一個天天穿著獸皮的男人(花重月的好友雲景行)走在一起,兩個人關係好像很親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