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的時節,辭鏡靜靜坐在她和顧軒辰買下的農場邊,悠閑地釣著魚,不時吃一口旁邊洗好的一大堆水果。
“娘親,我要,我要吃piutao(葡萄),我要吃。”
“自己拿。”
點了點身邊小家夥的腦袋瓜子,辭鏡又伸手拿了一個毛桃開始啃了起來。
對於小家夥眼巴巴的眼神,她就當沒看到,她可不會慣著這個搗蛋鬼。
“哦。”
顧天天撅著小嘴巴,用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一顆葡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裏塞。
“唔,娘親,酸酸。”
被那顆硬硬的青葡萄刺激的口水直流,顧天天乖乖地跑到遠處才把葡萄吐掉了,要是吐在娘親旁邊,一定會被娘親罵的。
“葡萄要吃軟了的才行。”
花重月從一邊開滿桃花的桃花樹上跳下來,濺起滿眼粉色的花瓣。
抱起長得圓滾滾白嫩嫩的顧天天,花重月微笑著點了點他那彈性十足的小臉,轉而抱著他走到辭鏡身邊,替他挑了幾顆熟透的葡萄,仔細地剝開葡萄皮,喂到他嘴裏。
“這個好吃嗎?”
“嗯,甜甜。”
顧天天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可愛地湊到花重月旁邊狠狠啵了他一口:“花幹爹最好了。”
“你這意思是我這個娘親不好咯?”
辭鏡輕飄飄地白了一眼顧天天,對著笑的邪魅的花重月語重心長道:“你別慣著這小子,你看看他都五歲了,還天天隻會撒嬌。天天,你爹昨天讓你背的書你背會了嗎?”
“……還,還差一點點。”
對上辭鏡那嚴厲的眼神,顧天天膽怯地把腦袋縮在花重月懷裏,小聲道:“花爹爹救我!”
“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顧軒辰伸手拎起辭鏡手裏的竹竿,帶起兩條活蹦亂跳的金魚:“你啊,差一點就讓魚兒跑了。”
顧軒辰一邊把魚放進魚簍,一邊微笑著看著辭鏡,眼裏盡是寵溺。
“那還不是你兒子太聽話了。”
辭鏡氣鼓鼓地說著,看著緊縮在花重月懷裏的小胖子,眼底隱約有火焰在燒:“你說,不過是幾句詩他都背不會,這是繼承了誰?”
“這個我不知道,”顧軒辰溫柔地把辭鏡攬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胸口幫她舒氣:“不過當初是鏡兒一直說想要一個孩子的。”
“……”
一說到這個,辭鏡就心梗,她當年真的是太幼稚了。
想想鴛兒的女兒小豆豆多可愛多聽話,再看看自家這個,滿腦子就隻有吃和玩,還有就是撒嬌……這哪像個有擔當的小男子漢啊?
“我後悔了,當初應該要一個女兒的,男孩子就是麻煩。”
“娘親,對不起。”
沒想到辭鏡突然說這麼一句話,某個小團子立刻嚇得身體一抖,轉頭不停往辭鏡那邊撲棱,花重月也很配合地把他往辭鏡那邊抱了抱,讓他能夠抓著辭鏡的胳膊認錯。
看著顧天天那浸滿水汽的大眼睛,辭鏡微微皺眉,眼看他一閉眼兩顆金豆豆就落下了,也有些於心不忍。
“好了,好了,明天乖乖背書,今天就好好玩一天吧。”
辭鏡頭疼,說到底這孩子變成現在這樣一大部分都是自己慣的。
真是自己做的孽流著淚都要承擔。
“嘿嘿,娘親最好了。”
顧天天一抹臉上的眼淚,臉上那點可憐兮兮轉眼就被陽光明媚取代。
顧軒辰看著總覺得這小子和辭鏡格外像,隻可惜他這苦肉計對他不管用,對辭鏡倒是靈的很。
“你小子該下來了吧?”
夜弑天突然從花重月身後冒出來,看到這小豆芽菜又膩歪在自己“老婆”懷裏,頓時眼睛都看綠了。
這都七年了,自己和花花都沒這麼親。
這小子也太招氣了。
“不要,”顧天天理直氣壯的拒絕,花爹爹身上又香,長得又好看,脾氣又好,他最喜歡了:“夜叔叔這麼凶,花爹爹不要和他在一起了,等天天長大,天天娶你。”
“噗,好啊!”
無視夜弑天那要吃人的眼神,花重月笑的比那盛開的桃花還有美豔幾分,說起來他大概是這些男人裏麵變化最小的了,和七年前模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妖穀的人都是後天的妖孽。
“小子,你看看你這麼多年混的多差啊,連個毛沒長齊的小鬼頭都比不上。”
血舞手裏拿著一隻糖畫,遞到顧天天麵前,像逗弄一隻小貓咪一樣,不停在他麵前晃來晃去,讓他伸手想方設法地去抓。
“阿姨,這個,給我好不好?”
叔叔阿姨這個幾個詞是顧天天跟辭鏡學的,辭鏡是因為不知道讓顧天天怎麼喊血舞比較合適。
反正隻要比顧天天大的多的,辭鏡一律讓他男的喊叔叔,女的喊阿姨,顧軒辰也懶得糾正,因為這母子倆隔天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