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的看著百裏涼歌,嘴裏卻抱怨著,“早就說不要去見軒王,你不聽,肯定是又惹到軒王不高興了吧?涼歌,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隻有跟軒王相敬如賓,你以後的生活才會幸福。”
劉氏絮絮叨叨起來沒完沒了。
房間裏一道不耐煩的咳嗽聲,已經傳了出來。
劉氏這才想起來,自家公爹還在大廳裏等著呢。
劉氏趕緊讓開身體,“你祖父在客廳裏等你,咱們先進去吧。”
提到祖父,百裏涼歌頓時覺得眼眶一熱。
原主的感情共鳴,讓她突然覺得今天受到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當下急忙衝進客廳,對坐在上座上,年約五十歲,精神奕奕的老人激動地喊了一聲:“爺爺!”
百裏無山身形勁瘦,一看就是長命的樣子,看到百裏涼歌,視線首先就落在了百裏涼歌的額頭上,當下震驚的站起來,“涼歌,你,你這額頭……”
百裏涼歌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百裏無山凝眉,訓斥劉氏,“孩子都這樣了,還來見我幹什麼?還不快去包紮一下!”
劉氏被公爹罵了,瞬間眼眶裏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百裏涼歌。
百裏涼歌忍不住有點頭疼。
————
母親劉氏性格懦弱,從來都沒有當家做主,加上很小時候,就成了寡婦,竟然從此選擇了避世,說什麼寡婦門前是非多,要遵從禮法。
她完全忘記了,整個百裏家,沒有一個女主人,而且女兒還處於嗷嗷待哺的階段。竟從此將百裏涼歌扔給了公爹,自己專心念佛去了。
說好聽點,劉氏太過單純。難聽點,劉氏是太沒有能力了,而且有點……不分輕重。就像現在,祖父心心念的是自己的傷口,劉氏做出這麼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呢?
果然,祖父著急了,“劉氏,你還愣著幹什麼?!讓你給你女兒包紮一下,你還委屈了嗎?!”
劉氏聽到這話,身軀一顫,看樣子就要哭出來了。
百裏涼歌趕緊開口,“爺爺,你給我包紮吧,好疼。”
她的話,瞬間轉移了老爺子的注意力,百裏無山趕緊開口,“好好,涼歌,走,爺爺帶你去包紮。”
說到這裏,這才反應過來,百裏涼歌對自己的稱呼……是爺爺?
以前她總是疏離切遵守規矩的稱呼自己為祖父,跟她母親那不開竅的性格一樣,現在……她開竅了?
終於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間裏,百裏涼歌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就戰戰兢兢地看向了銅鏡。
也不知道,一會兒,裏麵會顯出一個什麼樣的醜八怪來?
她小心翼翼往前一步,然後,就看到了銅鏡裏的人,百裏涼歌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好吧,鏡子裏的人,何止要用一個醜來形容?
那根本就是暴醜,暴俗!
倒不是真的長得醜,而是……瞧瞧那慘白慘白的小臉,一動就往下掉白粉,百裏涼歌懷疑,她簡直是把一盒粉,全部撲到臉上了。
額頭傷口流血,跟那些粉混合在一起,在她臉上密布,一塊一塊的,讓百裏涼歌額頭青筋直跳。
怪不得走在大街上,別人都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