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涼歌從監牢出來,心情反倒有些沉重了起來,司淩說百裏無山已經待不住了,正往京都趕來,畢竟是父子,他這麼急切,必定是想要見百裏正宏一麵的。
如果百裏無山真的要見百裏正宏,她會安排,誠如她所說,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百裏無山。
而牢房裏麵,謝氏則是滿臉的淚痕,她一下子就抓住了百裏正宏的手臂:“老爺,我們怎麼辦?她怎麼能這麼無情,我們是她的親人啊!”
百裏正宏回頭看著哭泣的謝氏,渾身突然十分無力了起來,昨日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左相,今日就是階下之囚,這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
以前自己之所以平安無恙,無非是封池溟還不想對付自己!百裏以沫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封池溟終於還是出手了!
百裏正宏推開謝氏的手:“以沫算計她的時候,可曾將她當成親人?她是要往死裏逼百裏涼歌!”
謝氏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以沫這樣做,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百裏正宏突然煩躁了起來,心裏終究還是公正的說道:“內心中,你可曾真的將她當做親人?可曾給過她雪中送過炭?反倒是我們這些親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將她趕走了,如今她不認我們,是我們罪有應得!”
謝氏一向懂得察言觀色,見百裏正宏這麼維護百裏涼歌,如果換成以前,她一定會住嘴,可現在不一樣了,百裏以沫被流放了,她和百裏正宏都要死了!她早就亂了分寸。
“老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對老爺子,老爺子一定會來看你的,我們求求老爺子吧,就算無法救我們出去,可總要救救以沫啊,她被流放,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百裏正宏不耐煩的看著謝氏,他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不肯認命,他燥亂的說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我給她去過多少封信?!我多次告訴她,不讓她動百裏涼歌,可她呢,聽過我的話嗎?”
謝氏見百裏正宏打算放棄百裏以沫,心裏頓時就更亂了:“老爺,您不能不管女兒啊!以沫也是受害者啊,她是您最驕傲的女兒,她是太愛皇上了,她受了多少罪啊!”
百裏正宏看著謝氏,煩躁的揮了揮手,“別再提她了,我隻當沒有這個女兒!”
謝氏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百裏正宏,可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百裏以沫執念那麼深,身為娘親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也的確是因為百裏以沫這一膽大的舉動,才招來了左相府的覆滅,她又能說什麼呢?百裏正宏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求百裏涼歌救下妻兒的姓名,已經是對她負責了,她已經很感恩了。
謝氏突然跪在了百裏正宏的麵前:“老爺,是我無用,沒有好好教導女兒,一切都是我的錯。”
謝氏說著這些話,就落下淚來了。
百裏正宏背對著謝氏,沒再說話,倘若能夠保住妻兒,他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但百裏涼歌……會不會出手?
宮裏早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不僅是朝堂緊張的局勢,更是因為後宮裏麵,幾位主子這些天的脾氣都見長,所有宮女太監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裏不和主子心意被主子奪了性命去。
這不,禦書房裏麵皇帝就正在發脾氣。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滾!給朕滾出去!”封寒軒的怒吼聲從書房裏麵傳來,所有人都抖了一抖。
接著就看到門被打開,一個小宮女摸著眼淚哭著跑了出來。
兩個守在門口的太監心裏瘮的慌,可同時又對封寒軒十分鄙視,帝位明明快保不住了,還在宮裏亂發脾氣。
“你說,咱們大秦的天兒是不是要變了。”太監甲如是說著。
太監乙點點頭,撅了撅嘴,小聲的說道:“我聽說朝中肱骨大臣都是支持溟王的,咱們的皇帝恐怕很快就要完蛋了,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太監甲也嘲諷的撇了撇嘴:“自從皇上登基為帝,一直都沒什麼作為,反倒是溟王政績顯著,可惜溟王活不過二十五歲,縱觀整個大秦,唯一適合當皇帝的就是咱現在的皇帝了。。”
太監乙眼睛一亮:“咱們來賭一把?”
太監甲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堵什麼?”
太監乙說道:“堵最後誰當皇帝!”
太監甲心裏抖了一下,這種事情誰敢拿來堵?簡直是不要命了!可他心裏也興奮著,就說道:“好!”
太監乙點頭:“我堵溟王登基為帝。”
太監甲沒想到太監乙竟然這麼大膽,他也說道:“我堵皇上還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