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機場的途中,黎燕柏讓助理查到冷嘉行父親的電話,給他撥過去,沉聲道:“冷老先生,如果你還想讓自己的兒子活著,請幫我做件事——”
“黎先生,我都已經知道了,是我教子無方,我深感愧疚,你們不用來洛杉磯,他和那個孩子並沒有回來,他們現在在北城郊區我一個好友空置的別墅裏,孩子被他藏在頂層的閣樓裏。”
老人嗓音沉重地道,“黎先生,你送他入獄吧,這是他活該,隻是還望黎先生手下留情,能留下他一條爛命,我知道我提這個要求很厚顏無恥,可我冷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了,還求黎先生大人大量隻求他不死,我們全家感激不盡……”
黎燕柏沉默,最終什麼也沒回答,默默將電話掛了。
讓司機改道前去北城郊區,又打電話給助理和保鏢,按他的命令前去營救。
“為什麼改道?”阮梨落嗓音嘶啞,瞪向他急問。
他緊握住她的手:“樂樂找到了,就在北城郊區的一棟別墅,我們現在就去救他。”
“真的?樂樂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嗎?他有沒有受傷,冷嘉行把他怎麼樣了?”想到冷嘉行的手段,阮梨落擔心得眼淚再度洶湧而落。
車子很快抵達郊區。
按黎燕柏的命令,誰也沒敢擅自靠近那棟紅色的別墅。
隻有幾名身手極好的保鏢,悄悄靠近,又翻牆而入,從外牆的大樹攀爬上頂層,潛進去很快將手腳都用繩索綁著、嘴也被捂著的樂樂救到了手。
帶著孩子不好順牆而下,最主要怕嚇著孩子,幾個保鏢直接走樓梯下來。
“你們怎麼會找來這裏?你們怎麼知道孩子在上麵?!”冷嘉行壓根沒料到會有人找到這裏來,吃驚地瞪著那幾個抱著孩子的保鏢。
砰。
別墅的大門被黎燕柏一行人大力撞開。
冷嘉行臉色大變:“黎燕柏,阮梨落?你們……你們……”
黎燕柏幾步上前,對著他就是凶神惡煞的一頓狠揍,而後冷聲命令:“把他送去警局!”
看到孩子手腳上的繩索和嘴裏的抹布,阮梨落心如刀絞,她快步跑過去,渾身顫抖眼淚不止地迅速解孩子身上的繩索:“樂樂,媽媽來救你了,樂樂,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害的你,樂樂,你打媽媽吧……”
黎燕柏也快步過去,幫著一起把孩子身上的繩索和抹布都除掉。
終於可以出聲的樂樂,立馬撲進阮梨落懷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將樂樂接回黎園,黎燕柏請了專業的兒童心理醫生,過來專程給樂樂緩解被綁架了的恐懼和害怕。
兩個多月後,樂樂才逐漸從陰霾裏走出來。
黎燕柏和阮梨落帶他去遊樂場玩。
在遊樂場裏玩了一圈後,樂樂要吃披薩,兩人帶他去披薩店。
阮梨落去洗手間,經過一扇玻璃窗,看到外麵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對著自己傻笑。
盡管她髒亂不堪,臉上更是黑得幾乎分不清五官。
但阮梨落還是認出來了。
竟然是冷香凝!
阮梨落僵了僵,拉開玻璃門走出去,一直走到她麵前。
冷香凝卻像受驚般緊縮起來,嘴裏啊嗚不斷,像個啞巴,又像餓壞的流浪狗。
阮梨落眸色微收,冷聲:“你認識我嗎?”
冷香凝髒汙覆蓋的眼睛深處隻有恐懼驚慌,根本沒有一絲清明。
阮梨落整個人都怔住。
前段她是聽說冷香凝被黎燕柏關進了精神病院。
可她沒想到,冷香凝竟然,真的瘋了!
黎燕柏跟出來,看到這裏,走過來,一把擁過阮梨落:“老婆,進去吧,樂樂還在等你一起吃。”
“燕柏,冷香凝她好像……真的瘋了。”
黎燕柏冷冷睨向冷香凝,哼道:“罪有應得!”
阮梨落想起從前,她冷香凝身為冷家千金,何等風光得意,可此刻卻如喪家之犬,不由一陣感慨萬千。
她很快跑進披薩店,買了一份套餐,送到冷香凝麵前。
看到冷香凝開始狼吞虎咽,她才重新回到黎燕柏和樂樂身邊,一家三口開始用餐。
吃到一半,她看到外麵大馬路上來了一輛車,好幾個穿著白衣的人跑下來,沒一會兒便將冷香凝架上了車,車子疾馳而去。
黎燕柏也看到了,直到車子徹底不見蹤影,他收回視線,伸手揉了揉樂樂的短發,柔聲:“兒子,爸爸愛你!”
樂樂抬起頭,笑彎了眉眼:“爸爸媽媽,我也愛你們!”
阮梨落看到他粘了不少披薩餅的小花臉,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