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地上,急忙伸手護住了腹部,幾顆眼淚滾落了出來。
所有的夫妻情麵,都在此刻,被他毫不留情地撕破。
她的孩子,必死無疑……
盯著她水光瀲灩的眸子,他憤怒的臉忽地緩和了一些,卻罩上了一曾陰冷。靳沉遠走到了她身旁,她還是躺著,疼得不能扭動。
他壓上來時,她的眸子裏添了幾分驚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他薄唇微彎,眼裏放射出嫌惡,“陳巒青,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她疼得頭腦暈眩,任他擒住自己的玉頸,用力捏住……
“你像個蕩婦。”
他冰冷的詞語吐出。
她一動不動,淚水瞬時淌得更多……已經分不清痛的來源,到底是腿痛,還是心痛?
多少次侮辱,她本該麻木。為何她控製不住,要為他遍體鱗傷?
他仍舊壓著她,注視著身下人的反應,她眉頭緊蹙,雙目通紅,刻意避開他倨傲的雙眼……
他的心顫了顫,半晌,才將她的身體小心放開,決絕地離去。
門外的阿囈,瞪著媚眼,觀下了這一幕……既然陳巒青已成靳沉遠的眼中釘,那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死!
這樣,她的計劃就更能如願進行了……
阿囈毒辣地一笑。
她走到巒青身邊,對著她那剛傷的腿,奮力一踩!
巒青痛得嗔叫出來,她咬緊牙關,早已料到了這一切。她現在,就是隻螻蟻,可以任人踩踏,生死由天……
阿囈很滿意她的反應,裝作同情地俯下身,將她的一切掙紮看在眼裏。
“靳夫人,你真可憐。”
阿囈踩在她的傷口上,又準又狠。她的額頭,疼得直冒汗,白皙的臉頰開始滾落汗珠,並逐漸漲紅……她眯著眼,強忍一切折磨。
見她已完全被馴服,阿囈的眼睛閃爍著狠毒的光芒,掏空心思,準備好好地宰割她!這樣下去,除掉這個賤人,她可以順理成章地和靳沉遠結合。
“靳夫人,我衣服髒了,你幫我洗?”
阿囈咬著牙,叫出了那聲“靳夫人”,既奚落又諷刺。
巒青掙紮著起身,她顧不上疼痛,點頭答應……除了答應她,她毫無退路,現在沒有人保護她,更沒人在乎她!
隻要能救她的孩子……她隻能屈從。
隻要她的孩子能活下來……她願意任人宰割!
溫暖的加州,對她,就像一間冰冷的人間地獄。她在地獄晃蕩,永遠都尋不到出口……而孩子,就是她在這深冷的地獄裏,唯一可觸碰的陽光。
阿囈並未給她熱水,隻讓她去旅館接冷水,將一堆衣服砸在她身上。
“要是讓我發現一處沒洗幹淨……”阿囈凶戾地指著她的臉,“我把你的臉劃爛!”
她心裏苦笑,臉?對一個棄婦來說,她現在這張臉,又有何用呢?
蕩婦、蕩婦!那句“蕩婦”縈繞在她心中,好比一把錐子,刺了她的心髒。
她直起身子,手浸在冰涼的水裏,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末了,她又被吩咐去做飯。一個孕婦,在最需要調養身子的時候,被人到處使喚。
她暗想,在異國,她絕無機會反抗要置她於死地的人……靳沉遠雖不讓她死,但這不代表,她不會被阿囈暗算!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活下去……不論以什麼方式,都要活下去!
靳沉遠回到旅館時,阿囈早已準備好飯菜,無害地等著他。
“沉遠……我下廚了,快來嚐嚐。”
他嚐了幾口,竟然嚐出了巒青的手藝……他鎖緊眉頭,抑製自己,不要再想起那個惡毒的蕩婦。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不知她在何處。
此時,沒有人在意,在廚房背後,一個淒清地彎腰炒著菜的棄婦。
是夜,阿囈趁人睡著時,從床上下來出了門,一路上無人跟蹤,她才警惕地拿出手機。
“陸總……我已經破解靳沉遠的賬號了。”
那邊傳來了稱讚聲,令阿囈得意地一笑。
“明天上午,把公司機密發過來。”電話那頭,下了冰冷的命令。
阿囈捏緊電話,她暗笑,靳陳這對夫婦,最後會被她害得陰陽兩隔。而這一切,都是陸家企業的商業陰謀!
而阿囈,正是陸家企業裏,最有殺傷力的毒棋子。
八年前,她離開靳沉遠,是為了陸森然。八年後,她回歸到他身邊,也是為了陸森然。她給自己的腿潑燙水,給自己的茶裏下毒,都是為了讓他徹底誤會自己的新婚妻子,好獲取他的信任,再從中作梗!
從前,阿囈的眼裏,沒有愛,沒有恨,一片荒蕪。
如今,那裏,已經栽種下了陸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