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家裏的房租,習然沒日沒夜的打零工,連學校催交的學費她都顧不上,王梅倒好,荷包裏有錢,還來找她討錢。
錢她就是撕了,也不會拿給王梅。
‘後事’二字讓王梅臉色一變,嘴角的笑容瞬間垮下來。
話無疑撞在王梅的槍口上,她最恨別人咒她死之類的話。
“我就說你是個賤丫頭片子……”王梅說著話,人已經衝上來抓住習然的一隻手,
從小見慣王梅動手,現在看見習然還是會害怕,特別是王梅動手時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簡直是她的噩夢。
習然掙了下,發現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肥胖如豬的王梅,另一隻手剛有動作,就被王梅鉗製住。
打她,王梅可以寫出一本教科書來。
林叔雖然恢複過來,可身體虛乏無力,他連站起來都成問題,更別說去幫忙習然,
無奈之下,林叔隻有側頭去求助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林詩詩,“詩詩,快去幫幫你妹妹……”
林詩詩看得正起勁,冷不防聽見林叔的聲音,她有些不滿,“哎呀爸,你沒聽見習然咒媽嗎?我才不會去幫她,你要幫你自己去。”
轉過頭來對著王梅道:“媽,你好好收拾她,她嘴巴欠得很。”
可能是得到女兒的支持,王梅下手越來越狠。
她一手抓住習然的手臂,一手扯住她的頭發,用力往下一扯,習然疼得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習然的雙手被王梅箍得死死的,她完全使不上力來,腳下隻能順著王梅的力道走,不然隻會更疼,
“怪不得你爸媽不要你,活該你被拋棄,今天我就替你爸媽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以後好好說話。”
從小王梅打她,都會用這句話當開場白。
話滑入耳裏,習然的肩頭開始發抖,原來她還是打不過這個女人。
那時,她暗暗在想,長大了就可以把王梅打趴下,這時,她可悲的發現,她打不過她,甚至還有可能要被打死。
習然掙不過,就索性不掙,她埋下臉,盡量不要讓王梅打到臉,晚上還要去上班,那裏不允許傷痕累累。
王梅就是想抽習然耳光子,看見她埋下去,雙手立馬扒拉著她的頭,硬是要把她的臉搬過來,
打紅眼的王梅根本停不下來手,打不到習然臉,她就開始用手掐,碰到哪掐哪。
疼!真的好疼。
習然倒抽了幾口冷氣,緊咬住腮幫子,眼淚流了一臉,
小時候,她一邊挨著打一邊喊爸爸媽媽,後來,她學乖了誰都不喊,因為知道喊了沒用,而且還會被王梅打得更慘。
沙發上,林叔眼睛圓睜,眼珠子幾乎要鼓出來,他用盡力氣喊王梅住手,“別打了!別打……”
差不多打夠了,王梅也開始喘粗氣,她才悻悻的鬆開習然,轉臉看一眼林叔,笑道:“你看看你那副死樣子,要不是我念和你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我才懶得去管你。”
王梅拍拍手,在習然身上擦了擦手,隨即起身,可能是坐久腿有點發軟,她又跌回習然身上。
猛然坐下來的噸位和衝力差點讓習然吐血,胸腔頓時傳來一陣窒息感,有一分鍾她感覺自己沒了呼吸。
磨了好半天,王梅才從習然身上起來,在看見地上袋子時,她順手撿起來,
手一抖,直接把袋子裏的東西倒出來,王梅伸手撥了下地上的衣服,就跟什麼值錢的東西掉進垃圾堆裏一樣,
終於,從一件衣服的荷包裏掉出來折疊規矩的百元大鈔,王梅看見,眼睛一下瞪大,立時彎腰撿起來。
數了數,正是家裏這個月的房租,也是習然所有的身家。
王梅自然的把錢揣進荷包裏,繼而拉開門,回來一腳把習然的衣服踢出去,然後怒瞪著她,“滾出去!你個髒東西。”
還沒緩過來的習然,偏過頭看著王梅,她的力氣已經用在挨疼上麵,現在真的一點力氣沒有。
王梅看她磨磨蹭蹭,準備再動手的時候,習然用力從地上撐起來,免得又挨一腳。
全身的骨頭就跟散架似的,好像沒一根是她的,
疼麻木的她,隻覺心寒,尤其是看見王梅拿走她所有的錢。
習然冷冷的看著王梅,她要好好記住這個女人。
門在習然麵前‘嘭’的被關上,她看見暗自哭泣的林叔,還有幸災樂禍的林詩詩,以及王梅得意的樣子。
從今天起,她沒有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