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的習然,從藥店玻璃門上看見自己臉頰的巴掌印,嘴角角口有血,已經凝固,但是好疼。
她不得不坐回椅子上,想了想,她人在藥店,可以自己動手。
又要起身的時候,楚琛已經拿了藥酒過來,
“你坐下。”
許是他聲音太好聽,又過於溫柔,習然聽話的坐了下去。
她的臉上,被酒瓶的碎渣子濺出條條細小的血痕,近看有些恐怖。
“我臉上用不著,太辣了。”她剛剛看過,臉上的傷口不管它幾天,自然會好。
“誰說我要擦你的臉?抬手!”他說話的時候,臉還是冷著,就跟仇人見麵,分外冷冽。
習然凝著眉頭,這人是自來熟嗎?
她從他手上接過藥酒,看了眼他手上的抓痕,突然的,有一絲內疚,但很快,又被昨晚的事摧得消失殆盡。
“你手上的傷口不需要處理一下嗎?”她幹巴巴的問,就算需要處理,她也不會幫忙的。
“不用,這個不算什麼,背上的才厲害。”
那時,習然沒明白,她自顧給自己的手肘子上藥,好像明白過來的時候,她紅了臉。
他背上有抓痕?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意識到這個男人邏輯的強大,習然匆匆處理手上的傷口離開,再不敢留下被他調.戲。
返回尊皇,習然摸了一把自己臉,錢沒掙到,反而惹了一身傷,倒黴。
她想,上天一定是在和她開玩笑,說不定下一刻,錢又回來了……
有個聲音在說,你別做夢了!
沈昕從暗角跳出來,打算嚇習然一下,然而,在看見她喪屍一樣的表情時就停了動作,湊近她問:“你臉怎麼了?被人打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習然臉更垮了。
她拉過沈昕,敷衍道:“沒事,遇到個不講理的客人,你那邊結束沒有?”
“結束了,今晚收獲不錯,帶你浪去。”沈昕媚眼拋來,一記一記的,看得習然花了眼。
她們合夥租的房子,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危樓裏。
這片區域早些年說是要商用拆遷,拆到現在房子還在,投資商不知道跑哪去了。
逼仄裂縫的樓道,沈昕走在前頭,習然跟在後麵,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聊天,
還沒走到六樓,她們住的那層,就聽見有人在砸東西,劈裏啪啦聲劃破寂靜的危樓,此外,有人疾步下樓。
聽著下來的聲音,習然和沈昕停了下來,紛紛仰頭往上看。
習然沒看清下樓的是什麼人,就聽見離她兩道台階遠的沈昕急聲道:“習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