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希不希望……”
按理來說,他不是肇事者,就算是幫忙善後的人,也該走了。
“那就是希望我留下來了。”楚琛麵不改色。
她有說過?
習然咬了咬下嘴皮,“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過。”
楚琛冷著臉,繼續在沙發上當挺屍。
習然偏回頭去,眼睛一個大一個小,正在想著怎麼談賠償的事。
有點苗頭了,她轉回頭去看男人,“肇事司機呢?其他病人呢?”
楚琛沒答話。
她繼續,“我們傷成這樣,沒人出來給個說法嗎?”
“你想說什麼?”
“我傷在背上,出了院肯定會留疤,如果沒人出來給個說法,那我不是白挨了。”
“你現在躺在最好的病房裏,還不算是說法,你還想怎麼樣?要錢?”楚琛淡淡道。
被人識破,習然剛上來的硬著頭皮一下沒了影,她沒了聲音,
對方沒說不賠償,是她心急了點。
“關於傷口方麵,你大可以不用擔心,在你出院之前,它不會留在你背上,你還想要賠償嗎?”
這個男人就像知道她缺錢一樣,話裏話外有種你想要錢我就是不給你的意思。
習然舔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算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人沒事就好。
她扭頭看向窗邊,困意上來,沒多久她睡下去。
楚琛等人睡著,他才起身離開,見搭在習然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他折回去替她掖好被角。
臨離開時,他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門外,助理司決等在走廊上。
見楚琛出來,他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一份文件袋,
“楚總,老爺子派人調了習小姐的個人檔案。”
楚琛接過文件袋,邊走邊打開。
首頁是一張習然高中時的照片,她站在榕樹後,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來,嘴角是如沐春風的笑,不知不覺,楚琛的眸子柔和幾分。
往後是習然的介紹,他一一看了。
再看見她背景那欄,他的眸光隨之幽深,
就是這個女人,習然的養母,那天早上在醫院找她難的女人。
“老爺子的人怎麼說?”他眼神有些冷鷙。
“說是老爺子很滿意,這樣的女孩子簡單,不複雜。”
“嗯,我知道了。”
……
一早,習然醒來,還沒睜開眼時,她就聞見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味,像校門口那家的蝦肉粥,又像南鄉米粉的香味,她拱了拱鼻子,嗅了嗅味道,
睜開眼來,一張陌生的臉赫然出現在麵前,幾乎占據著她整個視線,
習然嚇了一跳,忘記背上的傷口,當即翻身從另一邊下去。
赤腳站在地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誰?”她多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淡定下來。
她是睡得多死,連個大活人進來都沒發現。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明燁隻是覺得好奇,所以彎下去看了看這個女人。
要知道,楚琛除了對欣妤姐這麼一個女人好之外,他都沒見過他對誰好。
那天晚上,他可是明確的嗅到楚琛和這個女人之間的貓膩味,現在看來,還真有點意思。
他一直覺得能降住楚琛的女人最可愛了。
明燁壞壞的彎了下嘴角,“你想不起來我是誰沒關係,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沒想到我的琛少竟然給你安排這麼好的地方,你是不是特別受寵若驚?”
習然站穩了腳,感覺背上有點疼,之後,背上的傷口扯著後頸窩子疼,
聽著男人變了調的笑,她皺起眉頭,這丫是不是剛收進來的神經病,跑她這裏發神經來了。
她低低說了聲,“神經病!”
明燁聽見了,眉角馬上挑得高高的,她在罵他!
“你要想清楚哈,現在得罪我,可對你沒有好處。”
笑話,她認識他嗎?
習然不以為意,“你哪來的哪去,趕緊走。”
她回頭看了眼,桌子上有粥,還在冒著熱氣,她咽了咽口水,這東西是給她帶的嗎?
明燁看出她的意圖,“那東西……”
楚琛的助理習決送過來的,他上來的時候遇到他,就順路送了上來。
“你是該好好吃點東西了,全身上下無二兩肉,幹癟癟的,我們琛少可不喜歡沒有肉感的小可愛,你這個樣子看起來沒眼感不說,肯定也沒手感,你還是多吃點,琛少他的口味可重了。”
“你到底是誰?跑病房來陰陽怪調的說一堆,你想表達什麼?”習然臉上表情淡淡,房間裏有個陌生的男人,她是不敢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