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賢輕笑,“為了他,你還真舍得。”
習然咽了下口水,“等你什麼都失去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林逸賢一口氣喝下杯子裏的紅酒,掩在杯子裏的目光,隱隱跳躍著哀傷,“習然,我這人挺壞的,我就喜歡看你現在求而不得的樣子,我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他們在哪裏,除非,你用你自己來……”
話沒說完,林逸欣被習然潑了一杯酒,豔紅的酒液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有些滑入嘴裏,他舔了舔嘴邊,味道不錯。
習然重重的放下那個杯子,“林逸賢,別讓我看不起你。”
習然走到門邊,她回身看住林逸賢,“他說過讓我等他,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一早,她過去楚家老宅。
楚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尤其在知道習然流產後,身體更加不好了。
她從楚老爺子的臥房出來,正巧碰上容珂。
再見麵,容珂對她,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爭鋒相對,可眼裏仍是瞧不起她的。
“習然,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兒子不好,或者做什麼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我還是會讓他離了你。”
容珂這麼說,算是承認她是楚琛妻子的事實。
“不勞阿姨你操心。”習然麵無表情。
容珂瞪了她一眼,也不想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走出兩步之後,她停下來,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半天才道,“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
已經走開的習然停下腳,她也沒回頭,“都過去了,也是我父母欠你的,這樣一來,你以後也能好過一些。”
若不是要幫她的父母,楚琛的父親也不會出事,容珂也不會這麼多年一個人。
她沒有改嫁,可能抱著一絲那個人會回來的希望,但是,在知道那個人死的那刻,僅剩的希望也蕩然無存。
容珂回身看住她,眼裏有盈盈亮亮的東西,以前還有希望,尚能自欺欺人,現在,她隻有在以往的回憶裏度過。
“你不恨我?”
習然下樓去,“恨!”
她是真的恨容珂,甚至把這種恨轉移到楚琛身上,可是,龍姨說得對,她和楚琛沒有錯,要說不該,是他們上輩子欠下的,不應該由他們小輩來背負。
快到走到樓中央,習然又道,“僅僅是以前。”
她下來客廳,見楚捷從房間出來,正要出去。
楚捷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徑直離開。
都說楚琛冷情,其實不然,那個男人是最有血肉的人,他的好,可以轟轟烈烈,也可以潤物無聲。
這麼想,她真的好想他。
楚琛,你在哪裏?
習然回去醫院,李淑潔還守在沈昕的床邊。
剛剛醫生來看過,說是情況不容樂觀。
何韻琪提著吃的回來,才打破房間裏的沉默。
“你們兩都過來吃點東西。”
三個人圍桌坐,習然埋頭吃飯,李淑潔在桌子下踹了一腳何韻琪,何韻琪差點噴飯出來,“你幹什麼?”
李淑潔瞪了一眼何韻琪,何韻琪順著看過去,才叫習然埋著頭,一直沒聽見她說過話。
她夾了菜放進習然的碗裏,“習然,以我對楚琛的了解,他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要太擔心。”
好半天,習然才抬頭道,“我知道。”
每看見躺在床上的沈昕,習然的心都在滴血,就像又重新感受一遍那個孩子從她身體流走時的感覺,她被折磨得快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