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追出房間找不到人,去了樓下江小潼的房間。
標準的雙人房間裏空無一人,問了一名打掃的會所服務員,說馬舒去了隔壁跟幾個女同事聚在一起玩牌看劇,並沒見江小潼下樓。
小家夥剛出門他就跟出來的,會跑到哪兒去。
突然想起來,他打開手機,連同了與江小潼那部手機裏的定製跟蹤係統連接的軟件,快速確定了位置。
還真是個倔丫頭,鬧脾氣自己跑到那麼遠。
乘電梯下樓時,雷霆迎麵遇到了公司設計部的員工,對方步履匆忙,電梯門打開,沒看清他就撞了進來。
“啊,總,總裁,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劉玉佳抬頭看到站在電梯裏,自己撞到的人是好巧不巧的居然是雷霆。
她心裏一慌,手腳不知如何安放,呆在敞開的電梯門口裏莫名的緊張。
雷霆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跟前這個女員工看起來很麵熟……
是先前被江小潼惡整的那個女人。
就是她打了江小潼一耳光?!
雷霆看向劉玉佳的目光冷厲了幾份,狹小的一方空間裏,劉玉佳站在電梯門口,進出兩難。
雖然知道雷霆一定不會知道她做的事,可是麵對那雙黢黑深邃的冷眸,仿佛一眼就能將她看穿般,讓她所以心思都無所遁形。
“出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雷霆見她也是從外麵進來,問了一句。
“沒,沒有。”劉玉佳做賊心虛,矢口否認後,趕忙又轉移話題道:“總裁這麼晚了您是要出去嗎?外麵下雨了誒……”
“……”
該死的,那個瘋丫頭下雨了還這麼不知死活的淋浴跑出去。
雷霆一聽下雨,二話不說立馬出電梯往大廳走。
會所工作人員見他要出去,提醒他外麵雨下的很大,拿了件雨衣給他,雷霆匆匆接過健步邁出門。
六月的雨,如豆澎如潮落自九天的墨空中瀑刷降下。
伴隨著一聲驚雷,璀璨如白晝的閃電劈開撕裂天空綻放極強的極光。
那個蠢妞兒這麼跑出去碰到這麼多大的雨,淋的生病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在這一片耀眼強光中,雷霆臉色沉若夜色,披上雨衣同時毫不猶豫地邁進雨地裏。
又一道巨亮的閃電,烏雲壓降漆黑的林子一瞬間照的亮白如晝。
嬌小地身影站在濃密地樹下躲雨,冰涼地雨滴從綠葉枝縫間吧嗒滴落,滴在她頭頂肩膀,有的落在黑色的泥土裏在地上滴出一個小水坑。
江小潼已經全身濕透,蜷縮蹲在樹底下,靠著樹幹。
經由劉玉佳鬧得這麼一出,江小潼看到孟靜嫻寄給雷霆的那些照片的氣也散了大半,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她在房間裏怎麼就不等問清楚雷霆到底怎麼一回事再走呢。
瞅瞅她現在這麼苦逼,真是自作孽啊。
果然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做選擇時候腦袋進的水。
西湖地水啊,全進了我腦袋了,都可以飼養人工魚苗了。
她手機也不知道是丟了還是被劉玉佳拿走了,現在隻盼著雷霆能早點兒找到她。
忽地一道閃電極近地劈在一棵大樹上,“嘩嚓”一聲,不遠處地樹幹上粗壯的枝杈被劈了下來,驚得江小潼肩膀一抖,當下站了起來離開樹底下。
劉玉佳迷暈了把她扔到黑漆漆的樹林裏,現在她根本辨不清方向。
剛醒來她不是沒試過找路,不過轉來轉去又繞回原地來。
這林子除了樹就是樹,再這麼待下去,她遲早得跟那棵樹似的被雷劈成兩半。
縮了縮脖子,想到要是被雷劈中或者樹幹砸死的慘狀,江小潼朝著之前找路遇到的山地跑去。
至少到山石下找個山洞什麼的藏起來,也比在這裏淋著雨等雷劈強啊。
雨越下越大,山地路滑,枯木荊棘遍布,黑暗中江小潼跑不如說是快走都極其的艱難。
她一心朝著山腳下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問題,山體構造不同,如果是鬆軟的沙土質山坡,如此瓢潑大雨下,會更加危險……
天空黑沉宛若一塊沉重地巨石壓了下來。
雷霆極其艱難地搜尋著,喉嚨因為一路喊得已經嘶啞,渾身冰冷,他仍舊堅持著。
當他依照手機定位係統找下來,隻在薰衣草花田裏找到被丟棄的粉紅色VERYU手機時,心裏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預感。
雨滴打在身上的雨衣抵擋了些力道,無數滴聚成一股股水順著衣擺流下來,下半截褲子已經濕透,鞋上沾滿了林子裏的汙泥,步履沉沉。
長袖下,他手裏握著江小潼的手機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大雨天沒有任何腳印人跡可循,他隻是憑著隻覺進了茂密黑森森地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