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愣了愣,也笑出來。
“這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顧明橋再次眯起了眼睛,她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在回想,有點頭緒但又想不出具體的地方來。
顧寧嗯了一聲,扭頭問她:“你覺得她有問題?”
“是你有很大問題好不好。”顧明橋說,“照這樣樣子看她是賊心不死,我是替你擔心。”
“其實他們還有個孩子。”
“跟你老公還是跟你弟弟?”
“顧磊。”
顧明橋出於職業本能詢問:“孩子DNA檢測過了?確定?”一般打官司牽扯孩子的無非就是孩子的撫養權要麼就是孩子的身世。
顧寧再次點頭,顧明橋感歎:“你弟弟不像這麼糊塗的人埃”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顧明橋沉默了。顧寧專心開車,今天是顧明橋主動約的她,顧寧原本想跟她談唐振華的事情的,誰知遇上了牧之情,隻能現在問:“我爸他現在怎麼樣了?你今天見到他了嗎?”
“見了,不過今天很嚴格,唐繼軒也無法進去了,隻有律師還可以見。”
“那他怎麼樣了,為什麼又被抓進去。”
“負責這件案子的檢察官昨天晚上收到一封匿名信,裏麵詳細記錄了唐振華挪用公款的單據,而且數額巨大。”
“怎麼會這樣。”
“雖然時間短暫,但還有一筆款項沒有還回來,所以不排除檢察院對他立案起訴,你知道現階段我國對貪汙受賄挪用公款查的很嚴,一旦發現後果很嚴重。”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光是這項罪名成立,他也要坐牢吧。”
“那也不一定,若是能及時還回來,且認罪態度良好,數額不是很大,可以申請緩刑。”
“你有把握嗎?”
顧明橋還是兩手一攤:“盡人事聽天命。”
“可是他為什麼要挪用公款呢。”
“這個還要靠檢察院去查,再耐心等等吧。”
“他在裏麵沒有被打吧。拘留所一般不好呆。”
“嗯,他們不會用刑,但是會用各種方法逼迫他們,比如不讓他們睡覺,但他身份特殊,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顧寧心事重重的打開家門,發現屋內一片漆黑,唐繼軒還沒回來。顧寧就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
但是直到午夜劇場結束,唐繼軒也沒有回來。
她能猜到今天唐繼軒應該是在請客吃飯,希望為唐振華的事情開一點方便之門。所以她沒有給他打電話,累了就靠在沙發上打盹,門口一有動靜,她便驚醒了。
她打開門,唐繼軒卻蹲在外麵的地上。
她立刻蹲下身,發現唐繼軒醉的不省人事,叫了他幾聲也沒反應,隻好用力架起他的胳膊,他喝得爛醉如泥,但沒有吐,顧寧費勁千辛萬苦才將他弄回床上,她累得氣喘籲籲,又給他脫衣服脫鞋子,還用熱毛巾給他敷臉擦身體。
一直到三點半,才全部弄好。
他皺著眉頭在床上輕微呻吟,看得出很痛苦,他應該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而且在外麵吐過了,他的衣服上有很多汙穢物。
他的難受她無能為力,她隻能給他按摩太陽穴,希望他舒服一點。
“好點了嗎?”她問著,但是沒有人應她,“怎麼會喝這麼多酒呢,難受嗎?爸爸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唐繼橋還是離開了,跟了部隊去了非洲,所以現在唐振華的所有事情都落在唐繼軒的頭上。若是貪汙加上挪用公款,唐振華這一生的仕途就算是走到頭了。不當官也就算了,怕的是麵對後半生沉重的牢獄之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覺得他是罪有應得,換了立場,成了自己的親人便無法做到那麼平衡。
“下次別喝那麼多酒了知不知道,要喝也要帶上我。”顧寧不停的給他按摩,直到自己也昏昏欲睡,最後失去意識。
唐繼軒站在洗手間,手握著顧寧換下放在衣物籃裏的襯衫,上麵的扣子依舊花花綠綠,形態萬千。
他不覺捏緊了。
顧寧在外麵敲門,他便將襯衫放回了原處然後打開了門。他洗了一把臉,臉上還濕漉漉的。
“你怎麼起來了?身體不舒服嗎?”她著急的問。
唐繼軒說:“沒有,起來上廁所,你怎麼也醒了,再去睡一會兒吧。”
“才五點,你也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我早上有事,睡了怕起不來,你去睡,我給你做個早飯,起來就可以吃了。”
他的眼睛裏都是血絲,胡渣也生了一下巴,才這麼幾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執意拉著他:“你去睡,我守著,到點了叫你,我不睡了,你精神不好,要是你的身體垮了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