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體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被反射出柔和的光,左邊的車窗開著,一個人影安靜的坐在車內,顧寧站在車後,看著車牌,站了許久,車窗外伸出點點星光,顧寧依舊站著。
唐繼軒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朝後視鏡一瞥,隨即怔在那裏。他愣了愣,緩緩打開車門。
兩個人慢慢的走近。
顧寧的眼中泛著淚光,唐繼軒一臉疲色,卻沒什麼表情。
身邊的車道寂靜,沒有人先開口說話,直到顧寧的睫毛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任它啪啪的落下來,他才隱隱動了動眼角,最後伸手拉住了她,顧寧靠近他的懷抱,緊緊相擁著。
顧寧任由眼淚無聲的流,又把他抱得很緊,怨懟的話脫口而出:“你幹嘛要停車,現在幹嘛又要回來啊。”她捶打著他的背,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唐繼軒隻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不停的親吻著她的發頂。
不遠處一輛車子遠遠開來,又逐漸放慢了速度,也將他們看得更加清楚。
許銘城的目光微縮,而後又平靜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男女。
“你不覺得他們真的很配嗎?”他清冷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姐,你跟我說過後悔沒用,人要學會往前看,那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呢,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得不到的妒忌?”他幽幽的歎氣,如一根針,輕輕的紮進了許鍾情的心裏。
她看著那一幕,眼角突突的跳著,在她遭受著胡誌成如此蹂躪的同時顧寧卻享受著這樣安逸的幸福,憑什麼?
“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我隻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跟唐繼軒有接觸,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的雲淡風輕。
許銘城卻不怎麼相信:“你的傷是那個男人弄的嗎?”
許鍾情麵色一僵:“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為什麼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包庇他?”許銘城突然怒氣衝衝的說,“我都查過了,事情我很清楚,你到底還要隱瞞我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不能坦白的告訴我們?我們許家還會怕他嗎?”
許鍾情淒厲的瞪了他一眼:“銘城,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我應該問你想幹什麼才對,你幹嘛非得這麼讓人糟踐?”
許鍾情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你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你自甘墮落,甘心一直被那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你就繼續這麼過著吧,我不管了。”許銘城賭氣。卻把說的說破了,捅破窗戶紙的真相就是如此不堪。
她許鍾情,被人玩弄著,卻又沒有反抗。也許很多人都會奇怪為什麼憑她許家的勢力她還不敢抗拒這樣一個臭男人?可是另一邊,她被另外的人控製著,告訴她,隻能被胡誌成如此的玩弄又不得反抗。
“姐,我這幾天在書上看到一句話,書上說,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愛是最好的行李,但是利己之愛非愛,而是一種欲。”
“欲?”許鍾情喃喃著這個字,“你沒有嗎?”
對金錢的欲,對名利的欲,甚至是對男人和女人的欲。即使是出家當了和尚做了尼姑,也難以斷了七情六欲,更何況是人?
“可是當初是你自己丟了那件行李的,現在要回頭又談何容易?而且為什麼要回頭呢,往前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三個人都痛苦。”
“銘城,你不會懂得。”許鍾情苦澀的搖頭,“等你經曆了我這麼多事,你就會知道人生還有許多的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那你說出來啊,許家難道不能保護你嗎?”
“保護我?你確定爸媽不會因為這樣的醜聞而與我斷絕關係嗎?”
一瞬間,許銘城啞口無言。
纏綿的氣息從床上傳來,極致的悱惻,動人的情懷,熱烈的愛撫,一次又一次瘋狂的進出,他們糾纏在床榻間,折磨著對方的狠心,也抒發著彼時的心慌。
若是兩人都沒有回頭?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當唐繼軒進出於顧寧的身體時,她才發現這時候的自己是完整的,唐繼軒大汗淋漓,臉上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龐滴落在她白皙的身體,耳畔熱切的呼吸與胸膛上急切的心跳是愛的最好證明。
當她被拋上雲霄,與他功夫巫山雲雨時,心跳似乎停止了,整個世界在一瞬間發生了光與影的重疊,她變得虛弱不堪,隻能緊緊攀附著身上的男人。
他們相互依偎著,誰也不願意先挪動。
直到室內彌漫的情欲的味道慢慢褪去,顧寧才問:“為什麼要回去。”
“為什麼手機關機。”唐繼軒也問。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唐繼軒趴在她的身上,顧寧抱著他的脖子問。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是我先問的,你要先回答,為什麼要回去。”
“你手機不開,家裏也沒人,我以為你又回去了,所以回去找你。”唐繼軒低低的歎息著,有他的無奈也有他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