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沒有生氣，她是愣著了，而後重複了一次：“身敗名裂身無分文？”
唐繼軒很認真的看著她。
顧寧驚訝之餘，卻說：“勝者為王敗者寇，這個是你的成功，我幹嘛生氣。”
唐繼軒原本看到廖君書的時候的確是有幾分不痛快的，可是見了顧寧的態度，一把將她高高舉起，在房間內轉圈圈，顧寧摟著他的脖子，連連叫著：“好了好了，別轉了，我頭暈，頭暈！”
顧寧站在陽台的欄杆前，任憑晚風吹拂她的長發，發絲掠過她的額前，顧明橋端著一杯咖啡站在她的身邊，空氣中都隱隱帶上了咖啡的香味。
“晚上喝咖啡可不好啊。”顧寧微微一笑。
顧明橋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喝了咖啡可以提神醒腦。”
“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顧寧朝客廳裏麵看了看，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聊得挺起勁的，“跟韓局長有關？”
顧寧不知道顧明橋和韓紹宇怎麼會被突然造訪，不過進來後，韓紹宇就坐在沙發上跟唐繼軒談話。
顧明橋看了韓紹宇一眼，眉目間傳動著淡淡的憂傷的風情與濃濃的愛戀，兩種矛盾是如此的明顯，顧明橋並不說話，但是顧寧已經猜出了幾分。
“其實你們看起來真的很登對。”
顧明橋將目光挪向暗沉的夜色：“我們在一起，可是我始終覺得我走不進他的心理，我一直有一種感覺，仿佛我隻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心裏有一個疙瘩，想忘也忘不了，想靠近又猶豫不決。”
“退而求其次？”顧寧驚訝。
顧明橋無力笑了笑，當初他們在法院門外相遇，她本以為是老天成全了他們，可是後來的發展卻並不盡如人意，韓紹宇並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他的感情隱藏的很深，幾次努力過後，顧明橋便發現自己愛的很辛苦，他們也就一直兜兜轉轉，似乎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尤其是在她出國深造後，一直保持著聯係，可是韓紹宇始終是那種不溫不火的狀態，讓她心裏沒底。
顧寧訝然，他們的關係竟然如此簡單又如此複雜，想愛又不得愛，想得又不可得，這真是矛盾。
“那你跟他說過你心理的感受嗎？”
顧明橋抿了抿唇，搖頭。
“沒有說你怎麼知道他心裏怎麼想呢，明橋，溝通很重要，就算他不善言辭，但是從他的動作裏還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思的，我感覺從你們進門後他就不時回頭看看你，證明他其實很在乎你的。”顧寧一直關注著韓紹宇，發現他坐下後總共回頭過三次，而且每次的時間都相隔不遠。證明他是一個有計劃又有時間觀念的人。
顧寧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不過從唐繼軒的臉上看出談的應該不錯。作為檢察院的檢察長，他今天的造訪其實是有點突兀的，也讓顧寧放心不下。再看顧明橋的反應，也有解不開的心結，讓顧寧挺無奈的。
也許這就是別人所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女人的愛情一旦沾染過猜忌就會在以後漫長的婚姻道路上存著疑慮，繼而成為一個放不開的心結。
“明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樣的過去，他的第一個選擇又是什麼，不過你應該用心去感受他對你的愛，其實有些東西不是用嘴巴說的就行的，我覺得你們應該是分開時間長了，而且你心理存著不安所以才會感覺他不在乎你，但是我感覺他應該是很愛你的。”
“有嗎？”
“當然了，你回去之後就好好想想，你們過馬路的時候他有沒有牽你的手，如果沒有，那他是不是用身體擋在你麵前？吃飯的時候他有沒有責備你挑食但是又總是選擇性的點你愛吃的東西而忽略你不喜歡的？”
“可是他總是忘了重要的節日，也沒送過我什麼東西。”顧明橋歎氣。女人都是喜歡浪漫的動物，她承認顧寧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想過，但是放在重要的事情麵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顧寧搖頭：“難道你覺得他每個節日都送你昂貴的禮物你就會很開心嗎？一份愛情是需要兩個人經營的，可能是你期望過多，而他又沒有達到你的要求，所以你懷疑了，也可能是你一直耿耿於懷他的過去，放不開，所以感覺他不愛你。”
顧明橋默然，她的口才在顧寧麵前竟然毫無招架之力：“顧寧，其實你比我更適合當律師。”
“還可以吧。”顧寧哈哈一笑，“我也需要舌燦蓮花，這樣客戶才會信任我埃”
顧明橋啞然失笑：“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的，是蘇律師的太太。”
顧寧震驚了。
顧明橋笑笑，並沒有打算講那個冗長的故事，她隻說：“你說得對，也許是我一直太過耿耿於懷了，所以才會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