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禦書房的門被人給敲響了。
“怎麼是你?”
蕭辰放下手中的朱筆,龍眸一眯,著實詫異。不過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皇上體內尚有些餘毒尚未清除,我來給您送解藥來了。”鬱堇離進門第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龍案邊的那株綠草,似乎生長的越發茂密了。
“恩,呈上來吧。”
蕭辰提筆繼續批改奏折,他身邊的楊公公過來將東西接了過去。
過了一會,蕭辰抬頭看到她還站在原地,淡淡道:“你怎麼還沒走?”
鬱堇離知道他還在為那天失了麵子而不痛快呢,她向前走了兩步低聲道:“有些事情要單獨同皇上講。”
蕭辰的眸子沉了沉示意左右退去,待房間內恢複安靜。
“說吧。”蕭辰起身淡淡道。
他輕輕推開窗子,凝視著外麵如水的夜色,清風吹來他的長袍獵獵生風而響。
“我打算過段時間出宮,提前給您打個招呼。”
“你要出宮?”蕭辰忽得轉過身來。
鬱堇離淡然依舊,微微點了點頭。
“為何不多待些時間?”蕭辰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手,下意識的握緊了窗欞。
鬱堇離淡淡一笑:“宮裏都是貴人們生活的地方,我這次來本就是小住。待下月初,便著手離宮。”
“恩,回吧。”蕭辰的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多謝皇上開恩。”
“那民女這便就告退了。”鬱堇離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去。
卻就在這時,蕭辰的身體沒由來的顫了一下,一個趔撤竟險些沒倒在地上。
鬱堇離一驚,連忙轉身及時扶住了他:“皇上,您沒事吧?”
蕭辰的使勁的搖了搖頭,他用手扶住額頭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沒事,就是突然不知道怎麼的頭有點暈,現在已經無礙了。”
“好端端的怎會頭暈呢?是不是皇上這段時間太過於勞累了,不管如何還是要多多照顧身體呀。”鬱堇離的眸子劃過一抹異樣,說著摻著他坐下。
“鬱堇離今日的話倒是不少,看來對朕也不似表麵上這般不上心嘛。”蕭辰意味深長的說道,而那雙深邃的眸子則是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鬱堇離的身體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她淡淡一笑:“皇上的身體乃是國家之根本,理應擔心。”
“是麼?既然你這般關心朕的身體,那為何那日不應了朕呢?”蕭辰突然靠近她問道。
“啊?”鬱堇離剛抬頭便對上了那張放大的俊臉,當即被嚇了一跳。
“為何?”他再問,離她越發近了幾分。溫熱的鼻息如數的噴在了她的臉上,帶著曖昧的氣息。
鬱堇離一顫,身體也不自覺的緊繃了進來,更下意識的向後撤了幾分。但腰間卻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摟住了,半分動彈不得。
“蕭辰!你快放開我!”鬱堇離一驚,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蕭辰的身體猛地一顫,眼底更是濃濃的冷漠與疏離,那種深入骨子裏的冰涼寒徹令人不寒而栗。
“朕,的名字也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就不怕朕殺了你!”他的手緊緊鉗住了她的腰肢,幾乎要將之捏斷似得。
若是換成別人,別說那些話,僅憑蕭辰這駭人的氣勢隻怕就能將人給嚇癱了。
不過很可惜,此刻坐在這裏的是鬱堇離!她的麵色淡然依舊,仿佛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影響的樣子。不過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她眼底最深處的一絲波瀾!
但這並不是恐懼,而是驚訝複又變成淡然。
曾經的蕭辰在她麵前是那樣的溫柔體貼,溫潤如玉,別說是這樣威脅,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可是現在呢?卻這樣威脅著她,像對待仇人似得。
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淡然,或許這本來就是他的本性吧!她在心底冷笑。
對於鬱堇離的淡然,蕭辰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他的眼底抹過詫異,但手卻越發抓緊了幾分。
“皇上累了,身體不適,讓我幫您瞧瞧吧。”鬱堇離淡淡道,仿佛她並不是在蕭辰的“魔爪”之下,而是在於與他信步閑談。
“朕還能堅持,告訴我,為什麼不答應朕?”蕭辰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得,依舊低聲問道。
他的聲音雖輕不可聞,卻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在內!
鬱堇離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的眸子沉了沉遂淡淡道:“早年間許配過人家,成親不到半年夫君就死了。所以民女這般殘花敗柳怎能配得上皇上呢?”
她的嘴角噙起一抹淺淺的冷笑,眼底帶著料峭的冷意。
蕭辰的身體微微一顫,眼底湧起驚濤駭浪。他一把抓起鬱堇離的手,那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你居然成過親?”
“皇上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吧?我又不是給您甄選的秀女?”鬱堇離的聲音冷如冰。
蕭辰一怔,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情緒的失控。如觸電般的甩開了鬱堇離的手,快速撤離到幾米遠的地方。
“皇上若是沒什麼事吩咐的話,告辭了。”鬱堇離起身淡淡道。
“站住!”就在她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