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離,今天的事我代三師叔向你和朱兒道歉。剛才我已經和他們談過了,以後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鬱堇離頭也不回,她繼續收拾東西,隻是冷冷反問:“是麼?你道歉有什麼用,隻要他們一日不向朱兒下跪道歉,這事便一日不算了結。”
南宮玄著實一怔,繼而眉頭皺成了一團。
“下跪?”
“對!”
鬱堇離冷冷一笑,然後非常認真而又詳細的向南宮玄解釋了一遍,臉上的那抹諷刺之意更濃了。
“你是說…”南宮玄驚愕。
但鬱堇離卻懶得繼續和他多說,該說的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主子,這會不會太過分了。”朱兒輕扯了扯她的衣服,聲音小小的。
鬱堇離卻冷笑,過分?怎麼會呢!真正過分的應該是另外的人才對。
她抬頭望著南宮玄冷笑道:“怎麼,被嚇到了?還是覺得我這話是自不量力天方夜譚?”
南宮玄沉然,他素來最不願看到她這般,仿佛有一把遲鈍的刀在毫不留情的剮著他的心髒。
“堇離,你冷靜點,我真的沒這麼意思。”他無奈。
“那請問南宮公子是什麼意思呢?是誰一遍遍向我求婚,信誓旦旦說要保護我的?好啊,現在到你證明的時候了,隻要你把鍾離無期父女給殺了,那我就原諒你。”
鬱堇離給了他一個最和熙的笑容,笑的無害。
南宮玄一怔,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堇離,你冷靜點。他是三師叔,咱們那樣做就是欺師滅祖。更何況眼下崇陽宮正是用人之際。”
“是啊,都是我太自私、太衝動、太無理取鬧是吧?南宮玄,承認吧,你就是個懦夫,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鬱堇離聽罷臉上的冷笑更濃了幾分:“什麼所謂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都是你給自己找的借口!還有平日裏偽裝出來花花公子的模樣,不過都是你不敢麵對事實的逃避而已!”
這番話字字珠璣,猶如一個個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在南宮玄臉上似得。
他的臉頰霎時變白,身體更是一個踉蹌,被直截了當的狠狠戳中了內心,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不留情麵的掀了。
鬱堇離留下這番話後,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朱兒見狀,便也匆匆告辭。
轉眼間房間內就隻剩下南宮玄孤零零的一個人,他的手死死的抓住門框,勉強才穩住了身體。
*
這件事情過後,鬱堇離便鮮少出門,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應該去皇宮探望一趟的。
所以在出遠門之前,還是讓人向宮裏遞了申請。
沒有等來皇宮的通知,卻收到了蕭治的秘密邀請。
鬱堇離思索一番,還是決定要去一趟,至少算是對治兒的告別了。
“什麼?你要去戟山?不行,這太危險了。”蕭治在聽完鬱堇離的話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鬱堇離微微一笑,卻並不說話。
危險?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向來富貴險中求,若不去冒險,又何來日後的強大呢。
在四國中央處,除了崇陽山外,還有個更大的山脈——戟山。據說裏麵神秘莫測,野獸成群,危險異常。但從來都是危險與機遇並存,風險與收益成正比。
這幾日鬱堇離也想清楚了不少,想要報仇?談何容易。她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了,卻不料依然渺小。而在這個世上,渺小是注定要被人踩在腳下的!
而想要快速的提高武功,目前隻有那一條出路。
最終蕭治拗不過她,但並沒有妥協,隻是適當的後退了一步。要求她等來年開春後再去。
鬱堇離的眸子沉了沉,她答應會好好思考一下的。
現在是十一月末,距離過年大約還有四十天的樣子。而過完年後,若是想要得到春暖花開,則至少需要半月以上。
心底的仇恨容不得她有那麼多的耐心,一番權衡之後,就把時間定在了年後,這是最後的底線。
“治王,我聽說這次皇上昏迷,毓王爺那邊蠢蠢欲動,想必這消息你也應該聽說了吧?其餘的我不便多講,隻要你心裏有數就好。”
蕭治沉默,低聲問:“那我現在該如何做?”
鬱堇離緩步來到窗前,她並沒有打開窗子,隻是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探視著外麵的情況。
不過少頃她就把窗子關上了,隻是淡淡吐出兩個字來:“軍權!”
蕭治自然明白,隻是想要做到,難。
眼下東武的軍權為四份,皇上、衍王、羅將軍還有毓王。他連其中的一份都沒撈上,又何談其他呢。
鬱堇離的眸子暗了暗,片刻後她低聲道:“衍王那邊你自不用擔心,現在要做的就是從羅將軍身上入手。不過我猜測別人同樣也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