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臨行前,鬱堇離還是派人回了崇陽宮,畢竟南宮玄出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讓師父知道。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盡量製出解藥來。不然按照這樣流血下去,南宮玄遲早是要沒命的。
畢竟傷口一直在汩汩流血,雖然量不多了,但對於虛弱的南宮玄而言卻是致命的。再者若傷口遲遲不愈合,即便他有幸剩了一口氣,也注定永遠不能康健。
總之,必須要盡快解決此事才行。
皇宮。
蕭辰在聽到楊公公的彙報後,微微一怔。
他的臉上旋即出現了笑意,倒是意外的很,她居然會主動進宮?若是沒有記錯,小半年來她統共來進了兩次。
一次是沁兒多次盛情邀請而來,另外一次就是來看看他有沒有死。那麼這一次主動過來,想必有什麼原因吧。
“請。”
“是!”
鬱堇離依舊是一襲勝雪白裳,象牙色肌膚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雪凝。
她的烏發用玉簪子斜斜的挽了一個髻,其餘如瀑般垂於腰際。清冷的眸色如湖水般平靜到毫無波瀾,更不知情緒何如。
蕭辰定定的凝視著鬱堇離,越是這樣,便想要窺探她內心的想法。這個對於他而言,猶如謎一般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
“見過皇上。”鬱堇離行至大殿中央處,恭敬的行禮。
蕭辰輕笑,示意她免禮。
鬱堇離倒也不做過多虛言,便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最終她低聲道:“希望皇上能允許,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蕭辰聽罷笑了起來。
鬱堇離皺眉,略有些不解。同意便是同意,反之則罷。這是何意呢?
不過很快蕭辰就為她解了疑惑。
因為東武宮內的那個藏書閣,多年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便就是隻有皇室核心成員才能隨便進出。
若是外人話,需要對國家亦或者皇室人員有恩方可。畢竟閣內之物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還是非常寶貴的。
至於鬱堇離上次,則是因為救了蕭沁兒才有的特例。這次嘛,自然不能壞了規矩。
鬱堇離聽罷沉默了,竟不知還有這種破規矩。倒也怪自己以前滿眼都是蕭辰,三句話不離,怎會有時間去關注另外的東西。
“若我沒記錯的話,上次皇上在斷崖山受傷,是被崇陽宮之人所救。而那人便是南宮玄。如今他命在旦夕,想必皇上不會坐視不管的。”
蕭辰微微挑眉,倒是意外她竟也知道。
他的嘴角勾起笑意,微微頷首緩緩道:“的確是這麼回事,不過救朕的人是他,那就南宮玄親自過來吧。”
鬱堇離的額頭泛起隱隱黑線,可惡的男人!南宮玄眼下正在床上躺著呢,一動不能動的,談什麼所謂的過來。
“既然皇上不肯,告辭。”她還就不信別無他法了。
見鬱堇離轉身就要走,蕭辰又開口了:“難道你忘了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麼?隻要成為皇室成員便可隨意出入,日後便可隨意進出。”
鬱堇離卻繼續向前走著,並淡淡道:“庶民女愚昧,不懂。”
蕭辰的眸子一暗,又何嚐不知她實在故意裝傻呢。
“做朕的女人吧!朕許你一世尊榮。”
低聲的聲音在鬱堇離的耳邊響起,她的腳步一頓,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我隻想告訴皇上一件事,並非天下所有女人皆仰慕您。”
“但朕想要的女人隻有你,自那次斷崖山之後便是。”
這話說出來之後,連蕭辰自己都驚了,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在他遇上她之後,做了太多的第一次,更打破了太多曾經的規矩。
他第一次這麼欣賞一個女人、第一次對於一個女人產生了那樣濃烈的好奇心、更是第一次失去理智犯傻似得跳下懸崖…
“皇上說笑了,堇離乃喪夫之人,殘破之身焉配天子?”
鬱堇離這才終於轉身,她的臉上掛著最為和熙的笑容,明媚的猶如九天之上的姣姣月光。但若細細觀之,便能發現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深處是無盡的蒼涼。
成為他的女人,便可享受一世尊榮?她冷笑。
人皆說男子寡情而多歡,初她卻不信,眼下倒由不得了。
黎芙兒曾經最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命途多舛卻愛上了天下最尊貴男人。他的身份注定給不了她想要的,但愛至深,癡至極,她終究妥協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但誰讓她愛上了呢。可是拋棄一切所換來的呢,便是一腳踏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蕭辰卻忽得一下子自龍椅上站起來,那張冷峻的臉鐵青如斯,他那灼人的目光定定的望著鬱堇離,像是要將之燃燒了似得。
“朕說配得便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