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鬱堇離低聲問。
站在外麵的蕭辰,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那顆吊著的心才總算是落了下來。
“是我,你沒事吧?”
聞言主仆才真正放心,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蕭辰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後眸色一沉,晚了一步,不過好在人沒事。“抱歉,我來晚了。”
鬱堇離踢了踢地上那些人冷冷道:“皇上說該怎麼辦呢?”
蕭辰麵色一僵,尷尬道:“朕定會查出幕後指使之人,還你們一個公道!”
“公道?”鬱堇離冷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
蕭辰的眉頭皺起,心下暗驚,莫非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其實他並不是有意隱瞞,隻是不想讓她知道,並打算親自處理這件事情。定會圓滿解決。隻是好像被誤會了什麼…
“回去告訴太後,這是最後一次容她,再有第三次,即便她身處高位,我也一樣照殺不誤!”
沒錯,若論起武功來,鬱堇離或許並不是太後身邊那些高手的對手,但誰規定殺人非得武功高了?
這世上沒有不成功之事,隻有不想做之事!
果然,蕭辰的臉色一白。
最終,鬱堇離讓蕭辰把那中年蒙麵男給帶走了,不過臨走時在他體內下了毒藥,一準等被利用完就得暴斃身亡!
到時候就算是蕭辰不舍得殺人,也一樣會死。
至於另外的五個,鬱堇離留著還有大用處呢。
*
壽安宮內。
太後一直在等,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卻始終無絲毫消息。
四周的宮人全都被她給摒了下去,這偌大的殿內便隻剩下一人。
她手中的佛珠在一遍遍的轉動著,清脆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環境內異常清晰,帶著種清冷的孤寂感。
不過她終究沒有等到前來彙報的手下們,而是另外的人。
蕭辰冷著臉進門,卻還不忘恭敬的行禮問候。
太後的眸子沉了沉,縱然已經隱隱猜出事情不妙,但麵色上卻依然沒有表現出來分毫。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皇兒這麼晚了為何前來?”
蕭辰沉然低聲道:“朕倒是應該問母後,都這麼晚了,卻為何還沒就寢呢?”
太後笑了。
“罷了,說吧。”
蕭辰的眸色越發深邃了幾分,他拍了拍手示意門口把人帶上來。
蒙麵中年黑衣男依然昏迷著,被兩個侍衛給拖了進來。此刻他臉上的麵紗已經被拿下,露出了那張冷峻的臉。
“母後可認識他?”
其實太後在那黑衣男進門的時候,她的麵色就當即就白了。隻不過很快便不動聲色的把異樣給掩下去了。
“哀家不識。”淡淡的話帶著無盡冷漠。
“當真不識?”
蕭辰再問,那雙眸子越發寒徹了幾分。負立與後的手也暗暗攥緊,指關節咯吱吱作響。
但太後卻依然昂首,堅定的又重複了一遍。她就那樣端坐在鳳儀上,腰挺得筆直,整個人雍容華貴而大氣磅礴。
“好,來人,把他潑醒!”
很快的就有人端了一盆徹骨涼水進來,衝著那黑衣男頭上澆了過去。
不多時,中年男恢複了意識。他茫然的望著周圍,不過當目光瞥到端坐在上麵的太後時,霎時整個人立刻恢複了精神。
他的嘴巴張了張,愣是半晌沒說出話來。
不過太後是個精明的,她瞪了中年男一看,目光更是意味深長。後者立刻便明白了什麼,趕緊垂眸。
而蕭辰則是將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他眸中冷色更濃了幾分。
“母後,您敢說當真不識麼?”
不過蕭辰終究還是低估太後了,她依然是一口咬定不認識,就連那回神過來的中年男亦是搖頭表示不識。
這下可算是惹怒了蕭辰,他冷笑:“你們以為這樣說便可以安然無恙了麼?母後,您不會忘了還有幾個人吧?他們已經招了。”
那兩人的眸子越發凝沉了幾分。
“辰兒,讓他們都下去吧,哀家有話想要單獨與你說。”良久,太後終於歎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太多的情緒來。
蕭辰照做,很快這大殿內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玉太後知道事到如今證據確鑿,即便是繼續狡辯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索性承認了,畢竟她認為皇帝是不會拿自己怎樣的。
不過,蕭辰的反應卻出乎意料。
他冷著臉,那模樣像是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了似得。
“母後!朕上次說過什麼!”巨大的怒氣帶著強烈的壓迫感,雖已經隱忍,卻還是可怕到猶如狂風暴雨的前夕。
太後一愣,她那眉頭緊緊皺起來,臉色越發陰沉了幾分:“辰兒,這是你在同哀家說話的態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