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當鬱堇離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縫隙灑至地上,空氣中有隱隱跳動的浮塵,此刻時光安好,明媚而安詳。
房間很陌生,但裝修雅致,足以看出主人的品味不凡。
鬱堇離愣了愣,一時茫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微微蹙眉間想到了昨晚在帳篷裏麵與蕭辰發生的事情,那麼自己這是…
她起身向外麵走去,不過尚未來到門口,門卻被人給推開了。
是朱兒。
“主子,你醒了,昨晚睡得可好?”朱兒淺笑。
鬱堇離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沉聲道:“這就是怎麼回事?大家呢?毓月的軍隊打過來了嗎?”
此刻她心中總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要問,甚至不知道應該先問哪個好了。
朱兒依然笑,並晃了晃手裏提著食盒:“主子想必餓了吧!”
鬱堇離哪裏還有吃飯的心思呐!非得讓朱兒快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兒無奈,便隻得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原來,昨夜,蕭辰獨身一人衝到了五秩帳篷裏,將他的頭顱割下拿到外麵去,足足震攝了一大幫人。
望川將軍那邊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解決了九秩等一幫人。
畢竟擒賊先擒王嘛,當然取得的效果也是非常不錯。果然,失去領導的軍隊很快大亂,一時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毓月等人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們試圖著想要搶到那調兵符,不過這東西在蕭辰殺完五秩之後就直接將那符拿在了手裏。
要知道五秩的這些兵,大部那可都是看符不看人的,不過那些小將領門對於五秩兄弟還是非常忠心的,誓死不從。
這種事情也很好辦,直接把人給殺了就是了。
當把雞殺完之後,那些聰明的猴子們呢很快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所以事情也就順當了。
不過許多事情往往說起來是輕描淡寫的樣子,實則不然,即使從朱兒這簡短的話語中,鬱堇離甚至能想象到當時狀況的驚險。
當聽到蕭辰被五秩手下那群忠心耿耿的精兵所圍攻的時候,她的心也不由得跟著提了起來。在聽到其安然無恙後,心才再次沉沉放下,跌宕起伏間早已是全身神經緊繃。
就戰術而言,昨夜是非常成功的。
用極少的兵力夜襲敵營,取對方首級於不備間,打得其手忙腳亂,不戰而退。
現在所有的兵力都已集中在在望川與大公主的手裏,整個羋城乃是羋國上下皆是一片安寧,百姓們紛紛奔走相告,設宴慶祝,一時竟猶如過年般。
當鬱堇離聽到這些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謝天謝地,感謝沒事,隻要戰爭沒有打起來,那麼所有的一切皆無恙。
不過也並非完全大勝,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又被毓月那女人給跑了。
提起來此事倒是讓人有些牙癢癢,不得不說那女人逃跑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簡直是荷塘裏麵的泥鰍還滑。
但她現在也不過猶如喪家之犬般,失去了手中的權力,這些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絳月宮,裏麵的人所剩無幾,想必心中也不是什麼滋味吧。
說起來倒也有幾分的可憐,幾日前她還是即將要登基的女王,而在轉眼間卻成了被朝廷通緝的囚犯。
不過卻並不值得同情,那女人所犯下的過錯,罄竹難書,即便是死上好幾回也絲毫不過分。
隻是,毓月跑了,那麼龍骨玉佩究竟在哪裏呢?被藏在了皇宮內,還是她隨身帶走了?
鬱堇離覺得後麵的那種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但也意味著難度也增加了…
這時門被人敲響了,進來的是蕭辰。
朱兒識趣退下。
“不餓嗎?”他輕笑問。
鬱堇離沉然,她凝視著他半晌後才終於緩緩開口:“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受傷了沒?”
蕭辰微微一笑,挑眉道:“你覺得我會受傷麼?”
鬱堇離則是白了他一眼,心說:你之前受的傷還少麼?
聰明如蕭辰又怎會聽不懂她話中之意,他的嘴角噙起笑意,但是那雙眸子卻越發凝沉了幾分。
昨晚在戰鬥的最危急時刻,他身上的那種龍影又出現了,且這次比上次的威力還要大。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雖說在有了這神力般的存在後,的確很輕鬆的就把人給打敗了。
但這東西究竟好與否,目前尚是個未知數,他的心中是不免擔憂的。不過卻僅僅是隱藏在心裏的自是自我擔憂罷了,他還舍不得讓她擔心。
“好了,再不吃的話,飯菜可真的就要涼了。”
蕭辰說著親自把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在桌子上,語氣中甚至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