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玄袍老者走了過來,神秘一笑:“王爺莫要著急嘛,且不妨耐心等等,等咱們的大事成了,還何愁這區區小女子呢?”
毓王沉然,話,的確是這樣。
但心底終究是不甘心呀!
一群沒用的廢物,那樣絕好的機會居然給錯失了,氣得真想讓人宰了他們。
還有幾日,罷了,就且再等等!
“聽說那丫頭在調查淑貴妃的死因?”毓王冷笑,眼底是濃濃諷刺,就讓你再多蹦躂幾天吧。
畢竟反正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畢竟當日之事,毓王還是非常自信的。
但他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料終究還是露了馬腳。
鬱堇離的確是在查當夜之事,但同時還在查另外一件——關於毓妃的事。
不過毓王也並非盲目自信的,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鬱堇離和蕭辰傾盡所有的力量也依然找不出什麼過多的線索來。
畢竟早就被切斷的東西,又談何一一接上呢?
鬱堇離並沒有出宮去送程肆走,而是一直呆在皇宮內。
並不是她不想,或者說心腸太硬,隻是不願意再去經曆那樣殘忍地事情了,太痛了。
而有時送或者不送也無太大區別,畢竟反正再也見不到了,而且隻要心裏有就好。那個曾經舍棄個人性命,將生的機會留給她的男人,鬱堇離這輩子都不會忘!
在權衡一番之後,最終鬱堇離還是決定夜探毓妃宮。
在經過這麼久的了解,鬱堇離也漸漸發現,從沒有一種方法比這種更為有效直接的了。
當然,風險與收益從來都是相生相隨的。
毓妃宮內布置的並不奢華,一如曾經毓彤傲然獨立的風格。
出人意料,裏麵居然沒什麼人。
要知道在皇宮內,尤其是位份較高的妃嬪這邊,從來都是有各種護衛嚴嚴密密保衛的。
秦淑妃已死,宮內份位在毓彤之上的也就隻有霍貴妃了。外加剛剛生下公主,不更是應該嚴密護衛的麼?
但是此刻呢?
偌大的宮殿外圍遠遠的倒是有侍衛,但裏麵呢?空蕩蕩的且漆黑一片。
越是如此,鬱堇離便越發好奇,當然也更加小心翼翼。
好在幾乎所有宮殿的內部構造都是類似的,鬱堇離並未來過這毓妃宮,依然能按照規律準確無誤的找到寢殿。
但是當緩緩走過去的時候,鬱堇離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人的怒吼聲,卻又像是嬌媚的女人聲。
她暗暗皺眉,不動聲色的繼續緩緩靠近,越發將耳朵豎了起來。
“你滾,滾出去!聽到沒!”此刻毓彤的眼睛泛著血紅,那種目光尤為駭人。
但對麵卻空無一人,房間內更是安靜到可怕。
毓彤根本不在乎這些,她依然在怒吼著,並發了瘋似得砸東西。
什麼古玩、玉石、瓷器全都遭到毒手,無一例外。
隻是當周圍的東西全部被砸完之後,她就開始砸自己的頭,下手極狠且毫不留情,仿佛砸著的是別人的頭顱。
鮮血自漆黑的發間而出,汩汩流在白皙的腦門上,越發襯托分明。
但毓彤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得,她的眼睛開始變得茫然,原本的恨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變成了絲絲笑意,帶著些許妖媚的那種。
突然她的嗓音變得有些尖細,嘴角勾起冷笑悠悠道:“趕我走?哈哈啊,開什麼玩笑呢,現在我是毓妃,至於你,就慢慢在裏麵等死吧!”
霎時,那張臉又轉變了模樣,惱怒的真毓彤簡直要氣急了,她不斷的咒罵著。
但另外一副麵孔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就這樣,同一個人不斷地轉變著模樣,時而憤怒,時而得意,著實把在外麵偷看的鬱堇離給嚇了一跳。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毓妃怎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最終,在經過一番掙紮之後,那得意的毓彤勝出了,她的臉上扯出一個極為完美的微笑,整了整衣服這才開始悠悠擦拭頭上的傷。
鬱堇離迅速躲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狂跳著,撲通、撲通的像是根本停不下來的感覺。
現在她也由一開始的震驚,漸漸回過一些味兒來了。
難怪毓妃這段時間不正常,看剛才那樣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控製住了,好可怕!
很快鬱堇離就平複了心情,打算趁著今日無人好好搜查一遍這座宮殿,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過就在這時,外麵卻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