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男人那可是什麼人都做得出來的,當初在大廳裏,如果不是他故意來那麼一句,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所以鬱堇離完全相信赫連霆有可能落井下石。
果真還是應了那句,靠誰都不如靠己。
“香夫人本來是要殺我,但後來發覺並不是我的對手之後,就選擇了自殺嫁禍於我。你們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鬱堇離知道,自己壓根就沒辦法自證清白,畢竟當時並沒有目擊者。
沛冷哼:“殺你?開什麼玩笑,她壓根就沒有武功,怎麼可能殺得了你。我看,就是你殺她吧!”
這是程壹、程叁還有朱兒跳了出來,他們已經忍很久了!若非知道主子不讓殺人,那麼一定毫不猶豫的結束此人的這條狗命!
鬱堇離的眸子暗了暗,冷冷問:“你是何人?為何對此事這般上心,隻怕是有什麼目的吧!”
沛冷哼,辯解道,自己能有什麼別的目的?若說非有的話,自然就是希望趕快結案,將真正的殺人凶手繩之以法,為可憐的香夫人報仇。
鬱堇離聽罷卻冷笑了起來,她把玩著手上的飾品,悠悠道:“是麼?見你這般對香夫人上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麼呢~~”
此言出,眾人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終於那沛則是臉色鐵青,氣得直咬牙。
其實,江湖上有不成文的規定,有武功的人之間互相切磋之類的,即便是死人,那也無妨,畢竟從他們練武的那一刻開始,就要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但他們卻不能傷害那些沒有武功,手無寸鐵的無辜人,一旦被人發現,勢必要受到大家的譴責!
當然,也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在得知鬱堇離殺了沒武功的香夫人之後,情緒這般憤怒甚至是抵觸的原因了。
這時候迎夫人站出來了,輕聲道:“這兩日香夫人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甚至有些神神叨叨的,大約是腦子出了問題。我相信堇離她不會殺人的。”
“對呀!我家主子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朱兒亦是連忙附和,態度無比堅決。
但沛那一夥兒的人卻冷笑,你說沒殺就沒殺呀!那這事情也太簡單了吧?
若說他們本來對赫連太子還有些忌憚,擔心他會偏袒呢,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盡然嘛。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鬱堇離的手暗暗攥緊成拳,心中是一陣陣的憤怒。著實是大意了,原本以為此處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竟不料又出了這樣的差錯。
就這樣,鬱堇離被軟禁了起來。
當然按照沛那些人原本的想法,是打算將她關進牢房的,不過當赫連霆一個淩冽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他們不得已便硬著頭皮改變了主意。
程壹等人見狀大驚,這就要準備拚命了,不過卻被鬱堇離給止住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衝動。
這是一間極為簡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外加小桌子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鬱堇離盤膝在床上打坐,心如止水。
她倒是並不在意這些,或許唯一歎息的就是明天又走不了,在這裏多待一天,便意味著日子又少了一天。
哎…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人進門。
鬱堇離卻甚至連眼睛都沒睜,因為知道來者是赫連霆。
“怎麼能有這麼簡陋的房間呢!不行,我得讓他們換一間去。”赫連霆生氣道。
這時候鬱堇離才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冷笑:“我說太子殿下,咱們能不能不要這般裝模作樣了,以為我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那般好騙麼?”
赫連霆的眸子沉了沉,知道她這是壓根就不信任自己了。
“你在怨我?”他坐在她身邊低聲問。
“不敢!”鬱堇離臉上的笑意充滿諷刺。
赫連霆歎息,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你為什麼這麼倔呢?”他氣惱不已。
明明隻要答應了,就能無事,也不必受這樣的苦。可這女人卻為何偏偏這般倔強呢!難道他真的就這樣招人討厭嗎?
赫連霆簡直痛苦極了,他認為這大約是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來,所遇到的最棘手的難題了。
而鬱堇離則是微微挑眉,悠悠開口道:“談不上什麼倔強,隻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罷了。”
赫連霆在聽完後,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她的眸色卻依舊,甚至連半分的波瀾都沒有。知道他這是在嘲笑自己,因為現在聽起來就是這樣的諷刺。
“難道你所謂的依靠自己就是被關在這樣的地方?你可知當時若非本王,你可能會被關進陰暗潮濕的地牢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