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不甘心,繼而又向明熙求救。
明熙見狀雖然略有些不忍心,嘴巴張了張,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鈴兒自作孽,怨不得任何人。
就這樣,鈴兒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也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端茶向鬱堇離道歉。
至於這下跪呢?
鈴兒卻實在是跪不下去,企圖說點好話祈求鬱堇離的原諒進而給免了,哪怕看在自己父親的麵子上也行呀!
不過顯然她還是不夠了解鬱堇離,後者冷笑一下:“我想鈴兒姑娘應該知道言必行,行必果吧?試問如果現在輸得那個人是我,你會放過我嗎?”
鈴兒愣了愣,長袖下的手暗暗握緊,眼底更是抹過陰辣之色。
絕對不會!
若自己贏了,定毫不猶豫的將這些眼看就礙眼的人趕出去,立刻、馬上!連多一絲一毫的時間都絕對不留給他們。
鬱堇離盡是看她的表情,就大約猜出來了,嘴角的冷笑更濃了幾分。
正是應了那句:對敵人的仁慈,便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於是鈴兒就算是有一百個不情願,但最終也隻能黑著臉給鬱堇離叩了一個頭。
當然,按照常理來說是需要三個的,不過鬱堇離道,這是看在族長的份兒上才勉為其難的稍稍退步的。
鈴兒在叩完之後,將手裏的那杯茶直接塞進鬱堇離手裏,然後飛速掩麵跑了出去。
鬱堇離沉然。
當夜,族長將鬱堇離叫了過去。
“族長。”鬱堇離進門便看到了雙手負於身後正背對著自己的長者。
“你來了。”族長輕笑了一下,示意她坐。
鬱堇離以為族長是因剛才鈴兒丟臉之事而苛責自己呢,但顯然不是。
她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族長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倒是我應該向你道歉才是,沒把鈴兒管教好,才有了今日這場鬧劇,讓你見笑了。”
其實,就算是今日鬱堇離真的輸了,族長也絕對不會任由鈴兒把人趕走的。
或許說,就算是舍棄了鈴兒,卻也絕對不會放棄鬱堇離的。
他說罷低低的歎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夫人去世得早,自己一直覺得鈴兒可憐,平時免不了嬌慣些,不然隻怕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鬱堇離詫異,倒是奇葩父親呢,若是換成護短的那種估計早就揮著劍為女兒報仇來砍自己了吧。
不過這倒是讓鬱堇離對於這位族長高看了一步,倒不是那種不明是非之人。
隻見族長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細長的小匣子,用袖子輕拭了拭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而後他才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副畫卷。
鬱堇離看得一頭霧水,卻不料族長卻將畫卷遞到了她手裏,輕聲道:“打開看看吧。”
鬱堇離有些猶豫。
族長卻笑得輕柔,放心吧,沒危險。
隨著畫卷被緩緩打開,首先露出了女人長長的裙擺,上麵是一株盛開著的海棠花。
鬱堇離的眉心一動,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了幾分。
畫像上女人的衣袖上是繡著的精致花紋,鬱堇離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眸色一沉,竟是一模一樣的。
當,最終那女人的臉終於顯露了出來,鬱堇離著實愣住了。
因為,這是一張和自己現在一模一樣的臉!
她一驚,手一鬆,畫卷落地。
還好族長手疾眼快,雖慌慌張張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但至少結結實實的拿穩了畫。
能看得出來,他對這幅畫異常緊張在意。
“她是誰?”
族長凝視著那畫卷上的美人兒,指尖不受控製的覆了上去,輕輕摩挲著,臉上盡是柔情。
他就像是進入了一場綿長而又美好的回憶之中,那是一場獨屬於他個人的美好回憶,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更進入不得。
鬱堇離倒也沒有催促,探究的打量著他,覺得這位族長似乎隱藏著許多許多的秘密。
而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其實自己身上這衣服,隻怕是族長故意給的吧!
直到良久後,族長才終於從回憶中回神過來,緩緩開口,低低歎息道:“她是你的母親呀!”
什麼?
鬱堇離簡直愣住了,覺得這大約是今年來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了。
這位旅長是在逗自己玩麼?
“您可真會開玩笑,我的母親在許多年前就去世了,而且她也不長這樣。”
雖記憶遙遠,但鬱堇離對於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就是黎陽候夫人還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