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姐姐說說看,隻要八娘能做到的,必定盡力就是。”
武三娘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還請妹妹能單為我畫套頭麵首飾來。”
說到這裏,臉色一時又有些紅。
七娘還沒聽明白,八娘卻是明白了。
武家的情況,她們多少有些耳聞,看武三娘這樣子,大概是親事已經定了下來,隻是不知道她求這副頭麵,是定親時用,還是成親是用,不過不管是成親還是定親,都是陪嫁用的首飾,八娘心中就有了數,忙道:“恭喜武姐姐,首飾的事情,八娘自然盡心,隻望到時候姐姐喜歡就是。”
武三姐隻是淡淡笑了笑:“八妹妹畫出來的,我哪裏會不喜歡,這事就拜托八妹妹了。”
臉上倒是未見多少喜色。
八娘心中詫異,難道這門親事,武三娘並不滿意?可觀武三姐從前行事,在家中也是當得主說得上話的,若是不滿意,大可不應,這到是為何?
又一想武三娘這等的女子,親事上盡也不能如願,不免又有些惋惜,隻是人家當事人並未說什麼,勸慰的話就不好說出口,隻道:“小事罷了。難得能幫上武姐姐的忙。”
武三娘見時辰不早,便道:“也沒旁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這幾張畫稿的銀錢,回頭我就派人送過來。八妹妹若是有空,再多想些出來,我估摸著這幾張,也頂多能撐個把月,你們是不知道,如今我們泰瑞祥,不單是南豐城的店,別處幾家,也都叫人踏破了門檻兒了。說起來,八妹妹當真是我們武家的福星。”
七娘謙遜道:“她一個小娃兒,武姐姐這麼說,當是折了她的壽了,真論起來,武姐姐才是我們的福星呢。”
又客套幾句,武三娘告辭而去。
午後果然命人送了二百貫錢的交子來。
八娘又讓朱氏收了,這一算下來,除了家裏的開銷,還有去臨川時的花銷以及給老祖母和六娘留的生活費,這會兒家裏也有四百貫錢的存款了。
朱氏看著那裝交子的盒子,直樂得合不攏嘴。
有了錢打底,八娘便去尋吳氏:“嫂子,眼看著娘再過兩月就要生產了,穩婆什麼的,可提前張羅好了?”
吳氏聽她小大人般合計著這這事兒,張了張嘴,到底抿了嘴笑著打了她的頭:“這哪裏是你們小娘子家家操心的事情?萬不要在外人麵前也這麼說,沒得叫人聽了笑話。你就放心吧,嫂子我早就請好穩婆了,單等著日子到了就請了穩婆過來,是城裏最好的穩婆。”
八娘揉了揉頭,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越了規舉,討好的抱著吳氏的胳膊一陣晃:“嫂子別笑,八娘這不是擔心我娘嘛,對了,嫂嫂覺得到時候要不要請個郎中過來也瞧瞧?要是萬一……”
吳氏連忙“呸呸”了幾聲,不過想著八娘也是擔心婆婆,倒也沒罵她,隻道:“這些事兒,你別管了,凡事嫂子都按排著呢。你要沒事兒,多幫著母親照看小十妹就是。”
想到小十那看著乖巧,實則磨人的性子,八娘一溜煙兒跑了:“小十不喜歡我,我叫七姐照看去。”
轉眼到了六月,天熱炎熱的叫人坐著都汗流夾背,還好院裏有井,不時打些涼水出來在屋裏放著,也能去些暑氣。
晚上吃完晚飯,一家人便愛坐在後院裏的樹下納涼閑聊。
便又說起購置田產的事情。
曾子曄因家中現在條件轉好,倒也沒再出去行商,曾老爹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並交待最好是在入秋前能辦好,如此也不影響他們兄弟幾人去京城的行程。
第二日一早,曾子曄便匆匆去了城外,連續轉了幾天,也沒尋著合適的。倒也並非沒有那賣地的人家,隻是大多零散,並不符合他家的要求,偶有大片田地一道出售的,又非上良田,曾子曄自然是看不上,如此一耽擱,就入了七月,因連續下了幾場大暴雨,想著鄉間道路難行,曾子曄就息在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