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說完,曾子固就和劉老伯吧啦起農耕之事,八娘和阿藍自是幫著劉婆婆準備飯菜,到了中午,鐵蛋和狗蛋兩人回來,見到八娘,也高興的很,又問了覺兒的事情,就被劉老伯叫了過去。讓兩小子把平日寫的字,做的習題拿出來給曾子固看,幫著指導一二。
別看這兩小家夥平時歡的很,到了大宋有名的才子麵前,也是老老實實的行了禮,虛心受教,恨不得把平日不懂的都一齊兒問了。
劉老伯看著,心思就活泛起來。
如果曾家真的開了木器鋪,他和二郎去了城裏,有了穩定的收入,接了老婆子過去,把家裏的地先佃給別家種了,豈不是也能將這兩娃帶到城裏,入了曾家的學舍?
這麼一想,就恨不得曾家的木器鋪子馬上就能開起來。越發覺得改日陪曾先生去木材行裏選木材,還有幫著曾家打嫁妝家什該拿出全身的本事才行。
吃了午飯,便趕著回城,與劉老伯約了日子,因劉二郎也要回城,並乘了曾家的馬車一道走了,劉婆婆還熱心的去地裏拔了些秋天新出的菠菜,早白菘,還有秋茄子等蔬菜,並新收的花生等物,讓八娘帶回去。
因都是地裏現采摘的,八娘也歡喜的收了,幾人這才回了城。
到了家,見阿藍又回來了,眾人又是歡喜,又有些可憐這丫頭,俱作了笑臉,老夫人更是拉了阿藍的手笑道:“可見你這丫頭是和我們家有緣份的。”
曾子固便與曾子曄私下把阿藍的事情說了,曾子曄道:“二弟,你一向都在家中,應酬往來的事情本就極少,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吧。李家那邊也未必為著個小丫頭就同我們家計較。”
曾子固見大哥這麼說,自然依他。
第二天曾子曄就去了錢家的油鹽鋪裏,同錢娘子直接說阿藍如今就在他們家,因阿藍被賣之事,手續本就不合律法,且這事傳揚出去,錢婆子隻怕要被要左右鄰裏背地裏罵是個黑心的後娘,錢婆子雖不在意什麼名聲,可到底當初賣阿藍的事情,很叫人非議,近來好些老鄰居都不來她家鋪子裏買東西了,寧可多走幾步去別家,隻因不值她的為人。若是阿藍跑回來,那李家再來要,她不敢得罪了李家,還得把阿藍給交出去,若前頭這非法買賣的事再叫官府裏知道了,有存心要害她的人去報官,她也吃不了兜子。
曾子曄把這些利益一暗示,那錢婆子本就是個奸滑的,哪裏聽不懂?心裏已有些害怕,曾子曄見她被露出懼怕的神情,就笑道:“其實你家丫頭逃到我家,也是我家小妹喜歡,又見她求的可憐,這才收留了兩日的,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要不然早給你送回家來了。隻是可巧我家老祖母回來見著了你家丫頭,喜歡的很,又聽了這孩子竟有這麼個遭遇,憐她可憐,就打發我這個孫子前來問問,能不能買了你家阿藍,給我家老夫人做個小丫鬟去,我家老夫人也說了,因喜歡這丫頭,願出二十貫。”
當初賣給李府上時,也不過是十五貫罷了,如今平白得了二十貫,錢婆子哪有不願意的?左右這丫活的死活從來不在她心上。
不過一想到李家若是知道阿藍被曾家重新買了去,到時候來尋她要人,她怎麼辦?
便訕笑道:“那賤丫頭能得您府老夫人那麼尊貴的人喜歡,是她的福氣,連我這當娘的臉上都覺得增光的很,您府上老夫人,那可是有誥命的,咱南豐城裏有幾個能比?隻是您也知道,那李府上我一個寡婦婆子哪裏敢得罪,這要是以後尋了來……”
曾子曄也不待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冷哼道:“難道在你錢婆子心中,我家就不如那李員外家了?你怕得罪他家,就連我家老夫人的麵子都要潑?若真是這樣,我也沒話說,縣衙裏我也認識幾個人,前兒中秋晚上,我還同縣令大人和知軍大人才一道吃了飯的,我倒不信,那李員外家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官,我家老夫人四品的浩命,買你家一個丫頭還買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