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豐城裏的富家子弟們,一聽說喜來登木器鋪開業時,萬香樓的頭牌柳如水會前去捧場,且還會獻唱,這樣的時候除了節慶日是應衙門之邀,與民同樂,可不多。自然個個磨拳擦掌,計劃著到時候要去一睹其風采。
而武三娘和八娘二人,也給兩家相熟的親眷朋友並南豐城裏有頭有臉的女眷們,都下了貼子,到時候請大家去參觀一下喜來登木器鋪,等看完木器鋪,再去喜來登飯莊裏吃喝上一頓,且還有禮物贈送。再則當天到場的所有賓客,將來訂製家什,購買木器鋪及泰瑞祥的東西,亦或是去豆來登就餐,一概享受三次九折的優惠。
木器鋪且還不說,隻喜來登飯莊就餐和泰瑞祥金銀玉器的折扣,已叫多少人心動,且造出這麼大的聲勢來,大家也很想一睹那喜來登木器鋪,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售賣的家什,到底有沒有宣傳單上所說的那麼好。
八娘又讓老爹出麵,請了縣令大人,為她鋪子剪彩,且請了禮樂隊助陣。
因此到了九月初六這一日,正是個金秋陽光燦爛,風和日暖,晴空萬裏的好日子。
才一早,喜來登木器鋪中,已是人頭攢動,一應請來的夥計並女夥計們,都忙著向顧客介紹家具,忙的不亦樂乎。
等到了吉時,禮樂聲響,鞭炮齊放,好不熱鬧。
縣令大人與曾老爹並排而立,起剪剪了彩帶,八娘帶頭鼓起掌來,頓時掌聲雷動,給足了縣令大人的麵子。這喜來登木器鋪,也算是正式營業了。
大紅彩帶一落,那結了大紅花的黑底描金的匾額便掛到了鋪子的門頭。八娘和武三娘這才謝過縣令大人,請自家老爹先陪著縣令大人,去了喜來登裏絮話,而她和武三娘,則招呼著一眾賓客們參觀。
而那些想著柳如水獻唱的,則也耐著性子留在鋪裏,鋪中自有客人們休息之處,阿藍同七月九月,還有武三娘的兩個貼身丫鬟,則專門負責照應著累了的客人們休息時端茶上水。
等到柳如水和萬香樓的兩個名妓表演過,八娘讓阿藍請了幾人去了喜來登裏,柳如水原想告辭回去,見八娘邀約的極是真誠,也便應了下來,武三娘便派了武家的馬車,送了幾人離去。
不時就日上三稈,快臨近中午了。
鋪子裏沒收到請柬隻過來看熱鬧的人已散的差不多,餘下的,都是些請來的貴客們。八娘和武三娘相攜著一一上前致謝,又問眾人意見。
便有人笑道:“那裏還需要問我們意見,要我說,今日也叫我們大家開了眼界了。”
說話的,是位看著富態的麵生夫人,衣著簡單,氣度卻不同一般婦人。八娘和武三娘都不知是誰,還是武夫人在旁邊小點提點:“這位就是縣令夫人周夫人。”
八娘和武三娘忙福身行禮,謙道:“夫人過獎了,不過是我們胡亂捯飭的罷了。哪裏當得夫人這般誇。”
那周夫人便擺了擺手:“可不隻我一人這樣想,這裏滿屋的賓客們,隻怕都這般作想的。說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兩個丫頭,這家什如何定製?”
八娘便笑道:“鋪子裏出的樣件,也算是不錯的,照著這樣子打製也可。不過如果夫人對這些不滿意的話,也可告訴我夫人的要求,我來設計畫出圖樣,等夫人滿意了,再行打製,且若是夫人家中有準備好的木才,我們則收工本費,若是沒有,需要我們木器鋪裏提供木材的話,我們也會先按照夫人的要求,采買木材,並定好價錢,夫人覺得可行,再行打製。一切以夫人滿意為要。”
周夫人點了點頭。
因縣令大人為人清廉,周夫人平常行事極為低調,城中女眷們應酬往來,她極少參加。且她從前並未隨夫赴任,而是在老家侍奉公婆,後來因家中兄弟也娶了媳婦,公婆憐她與夫君多年離居,這才叫了她來陪著縣令大人,一家團聚的。
按說,她原也不會湊這樣的熱鬧,隻此次是因她家二女兒再有一年便要出嫁,但縣令家中也不富裕,且縣令大人一直在外為官,因此女兒的嫁妝也著實沒有好生準備。近來看了不少木器鋪子,偏生沒有什麼滿意的,才好聽縣令大人說曾家的丫頭開了個木器鋪子,還生了個新巧的心思搞什麼剪彩,並叫他爹請了縣令大人為這鋪子剪彩,縣令大人卻不過曾博士的人情,隻得應了。
周夫人一聽自家老爺說是木器鋪子,且那喜來登飯莊,她也是去過一兩次的,當時就上了心。再一打聽,木器鋪開業前,也有不少人來看過的,都道鋪中家什,實在是不可多得,因此便打算趁著開業這一天,前來看看,若是果真不錯,就把女兒陪嫁的家什,交給這喜來登木器鋪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