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去年中秋時去過的地方,陸家人準備了放生河的花燈,吳氏怕有閃失,又因著天涼,讓婆子照顧著小十娘,自己則一直抱著小十一未鬆手,這麼行了一會兒,子景怕嫂子累,就接了小十一抱在懷中。
他這一時長時間抱著家裏最小的妹妹,手臂雖有些酸,可小十一軟軟的小身體窩在懷裏,又有嬰兒特有的奶香氣,小十一從未出過門,一時看哪裏都帶著好奇,不時舉些粉嫩的小手咯咯笑著摸他的臉,又叫人心裏軟和熨貼的很。行了一會兒咱,忍不住就去看陸四娘,剛好與陸四娘的眼神對上,心裏一陣晃忽,想著將來若是他和她也有了這麼漂亮可人的小寶貝,又該是怎樣的情形?
這一想,隻覺得臉上燙的厲害。
到了放生河邊放了河燈,許了願,一行人四處走著,聽歌觀舞,倒也自在。玩了一會兒,八娘怕嫂子累了,便提出要回去。吳氏也不放心家裏,又見小十一在子景懷裏睡了,怕受了涼,而小十娘被八娘攙著,也止不住打起哈氣來,自是點頭。
其它人雖還未玩的盡興,也隻得回家。
吳氏想著子景難得與陸家小姐見一麵,便叫子景留下來陪著陸十七幾人一道玩,晚些再回去。子景雖然心裏不舍,又怎會圖一人自在,不顧家裏在的弟弟妹妹們?自然是要和吳氏幾人一道回了家。
等小九幾人念念不舍的和陸家的二十一那小魔王告了別,因有蒼耳看顧,陸十七也不擔心四娘幾人,自送了曾家人上了馬車。這才回頭來尋他們。
等吳氏領著幾人回了家,婆子們也早準備好了夜宵,一家人一處吃了,才各自散去。
阿藍直到夜深,才被接回家來,與八娘略說了鋪子裏的情況,才去洗漱安息。
月花星稀,枕著月色睡去。倒是一夜好眠。
到了第二日,八娘就去了作坊裏,與劉家父子說話,因估計著泉州那邊的木材,這幾天也要運到了,不好再耽擱,便讓劉家父子幫著把她在城北準備的倉庫給收拾出來,再派幾個得力的人去看守。劉老伯笑道:“前兒昨兒兩天,二郎已經領著人去收拾過了,看守的人也挑了幾個機靈可信的,八小姐放心就是。”
說了一會兒話,八娘才去看望喬家祖孫,因見喬老伯在忙著,喬俊生也在一邊幫忙,八娘也不叫他們停手,隻在一邊陪看著說話。
又想起喬俊生的學業來。這一向因為兩處生意都忙,喬俊生大抵在作坊裏幫忙,等喬老伯忙完手頭的活,與八娘入了屋裏說話,八娘看著依舊在院子裏忙活的喬哥兒,對喬老伯道:“老伯,喬哥兒的學業,你老是怎麼打算的?”
喬老伯臉上露出傷感來:“春天時,也不知這孩子怎麼了,說是不再參加科考,如今一門心思幫著老頭子做事呢。”
喬老伯的傷懷,八娘也能理解,據四哥和五哥說,喬哥兒的書讀的不錯,若是能在科舉一途上走下去,未必沒有高中的希望。如此,喬家便能出個官身了。
隻是若喬哥兒想走科舉的路,為著入州學,也當回原籍才是,但明顯喬家祖孫兩個,是不可能回去的。
春天時八娘就聽小陳哥說過這件事,當時也想著若能有辦法幫著喬家祖孫才好,後來事情一多,便拖了下來,現在她有心問起,也是想著能不能想想辦法,見喬老伯傷感,便道:“我這般問老伯,也是因聽家裏哥哥們說喬哥兒書讀的不錯,若是科考,未必沒有希望,若是作坊裏的事情能忙得開,喬哥兒也願意,不如回頭請我二哥看看,能不能讓喬哥兒先去盱江先生的書院裏讀一段時間,等年後若有希望,我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走別的路子,讓喬哥兒去州學裏,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