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人手不夠用。
畢竟是在京城,李雍也不過帶了幾個管事的過來,八娘卻是隻有自己和蒼耳兩個。她這邊正因人手不夠而處處奔波,那邊柴十九卻派了郡王府裏的長史,給她送了幾個人過來。
那長史官看著四十多歲,既是柴十九王府上的長史,能力自是沒得說,大概是因著柴十九的重視,對著八娘也是一臉的恭敬:“這些人,是郡王特地吩咐了,我親自挑出來給曾小姐使喚的,他們倒別無其它本事,卻對京城人事極是熟悉,曾小姐若是忙不過來,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幾人去辦。另,郡王爺也讓我帶話給曾小姐,京城做生意,雖說不易,但曾小姐本就精於行商之事,想來生意上頭,倒沒什麼,若是遇到其它的困難,我們郡王能幫的,曾小姐隻管開口便是。這京城之中,我們郡王爺但凡開口,別人總得予幾分薄麵。”
說是薄麵,那也太過謙虛了。
八娘雖不知道柴十九這會兒明火執杖的送人來給她用是什麼意思,但心裏到底信他即便有目的,總歸也不會害了她,便笑著收下人,且謝了長史官。
那位長史官也不多話,事情辦到,便告辭了回去。
留下來的人,八娘一一問了話,誠如那位長史官所言,這幾人別的是真沒長處,但在逸郡王府負責了幾年對外事務,和城中各種衙門,稅務官等都十分熟悉。又因知道八娘如今最缺人手,其中一個叫柴喜的笑著回了話:“小人們都是郡王府的奴婢,雖如今被派了來為小姐辦差,但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八小姐不介意,小人們倒是能為小姐推舉幾個有點用處的人。”
柴喜並非郡王府的世仆,但能在郡王府混出一席之地來,很得長史官看重,自不是個笨人,這位八小姐既得柴郡王看重,雖看著低調,不過是個平常的小娘子,但他既來了此處當著差,事前又怎會一無報解?這位看著平常的小娘子,實是個家大業大的,便是那平時極自傲的長史官大人,提起這位曾八小姐於經商上的天份來,亦是交口稱讚,如此,這位曾八小姐在京城的生意,以後自然不可能差。
誰家沒幾個親戚故舊?若是正值曾八小姐用人之時薦幾個得用的人來,隻要他們有能力把事辦好,不怕以後混不到一口好飯吃,對於這位曾八小姐而言,用他們薦的人也是用,從外麵找的人也是用,且不如自己幾個薦的人可信。如此一來,他們既賣了人情,又得了實惠。可不是兩邊都落了好?
八娘想了一下,此人既能提出來,上頭又有逸郡王對她的看重,諒這柴喜也不敢害她,豈既能被那位長史官派到這裏來幫著她打點京城關係,想必也是個通透之人,便笑道:“我如今確實正是用人之際,本是想從別處鋪子中借調些人來的,但算上那些,也缺著人手,柴管事若是當真有人,又覺得合適的,隻管給我舉薦了來,隻要有本事,我雖不敢承諾什麼,但總歸在我手底下辦事,有幾份本事,且又忠心肯出力的,我自不會虧待了,就是你們幾位,雖說隻是過來幫我的忙,我也不敢白用幾位。”
一邊說,一邊讓蒼耳取了兌好的銀子來:“我知道幾位在外麵辦事,總有花銷,既是為我辦事,總不好叫幾位又出力,還貼上銀錢,這些是給幾位外麵周旋時,打酒吃的,錢不多,千萬別嫌棄了。”
卻是十兩一錠的銀錠,整整齊齊的放在托盤中,被蒼耳端了進來。也虧得是她,一共五錠,共計五十兩,折成八娘前世的計量,也足有二三十斤。折成銅錢,可就有五十貫,說是五萬錢,這還隻是官方定價,真按銀銅兌換的市價,且不止這些呢。
便是他們常在郡王府當差的,也不敢小瞧了,榮喜大概是這幾人中平時在逸郡王府裏最得用的,看了這錢,笑道:“按理,本是長史官大人命小的幾個來幫忙的,實在該收小姐這錢,當小姐大方,小人幾個卻不好拂了小姐的美意,小的幾人可就收下了。謝過小姐的美意。”
收了錢,才能表明他們會盡心,這位曾八小姐才能真正放心把事交給他們辦,這幾人都不是傻子。雖說八娘不賞這錢,他們臨來前被長史官提點過,這位曾八小姐深得逸郡王看重,差事辦好了,郡王若是高興,自少不了他們的好處,但這會兒有了賞錢,說多是真不多,也說,卻也不少,不收肯定是不行的,收了曾小姐高興,自己也得了實惠,自然不會拒絕。
果然,八娘見他們爽快的收下,笑道:“有了這點錢,幾位管事辦事也方便些,若是缺著了,隻管說一聲。將來我的鋪子開的順利,也少不了幾位的好處。至於剛說的人,你們自己想著挑些人來,就這兩日把人領到鋪子裏給我看看吧,到時候我也好分配事務。因事情急,可就麻煩幾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