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藍,也不枉自己栽培她一場,眼光倒是長遠,知道提前給自己預備上後麵需要的資金了。
“南豐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上回給五嫂的信,她怎麼說?”
“五少奶奶說了,不說她陪嫁的鋪子你信中所需的這些錢是拿得出來的,就是萬一不趁手了,武家那邊,她雖是出嫁女,也能當得起半個家的,讓我轉告小姐,但有需要,與她說一聲就成,之前八小姐要用的錢,五少奶奶已經準備好了。也讓您不必顧忌南豐那邊,她會想辦法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不會叫官衙裏為難,更不會丟了咱們曾家的臉。”
八娘一笑,這倒象是五嫂的話。
既無後顧之憂,又知家中一切都好,八娘臉上的笑越發燦爛起來。
阿藍便用這半天的時間,把這一年來鋪子裏所有的賬,都給八娘報了一篇:“……這些都是總賬,小姐先看了,心裏有個數就成。因趕路,所以分類的賬本都未帶來,也是想著小姐過些日子總歸是要回家的,到時候會去再看明細賬目吧。”
總賬目,隻能看清一年的盈虧,至於賬務有沒有問題,卻是看不出來的,八娘大概翻了翻,見今年三季的盈利,已比去年一年還多出了一萬多貫來,自然十分欣喜。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生意上的事情,除了大的方向由她撐控著,具體的事務她基本上沒怎麼管過。這樣的情況下,盈利還有增長,可見喜來登的這個團隊,是帶出來了。
這遠比多出來的這一萬多貫的利潤,更叫她高興。人是她整個商業王國的基石。若是無人可用,她個人再有才能,看著彼岸風景,也隻能望洋興歎。
“很好。隻是這總賬目,也看不出這一年利潤究竟增長在哪些生意上頭。”
“回小姐的話,泉州這邊家具出口還有內陸的批發生意相對穩定,就是鋪子和倉庫等的租金也相對平穩的,增長多少都有定數,約占了咱們增長的利潤的一層,另九層,有三層是出在木材批發上頭。兩成在海外的家具出口和內陸的家具批發上頭。飯莊因去年新年前兩了兩家,也多出了些利潤來,不過那也有限的很,餘下的,主要還在咱們自己的木器鋪上,約占了四成。”
八娘心中便有了數。便又問阿藍,這增長的利潤,除了這幾個產業大概的占比,其中原有的鋪子增長有多少,新增的市場帶來的利潤又占了多少。阿藍也清清楚楚的報了。
這一番回話,八娘對自己的生意盈虧情況,便有了直觀清楚的了解。
想了一下,又笑問阿藍和陸長安還有蒼耳:“若照這個利潤分配情況來看,你們覺得,咱們明年的生意,重點都應該投資在哪個方麵?”
阿藍看了陸長安一眼,這才嘻嘻一笑,道:“就知道小姐要考我們,這事兒,我與陸大長掌的每回盤帳時,也都會商議的,可奴婢想著,不如先聽聽蒼耳小姐的意見。”
蒼耳笑罵道:“你這丫頭,越發壞了,怎麼?以為能為難住我?”
“不敢不敢,”阿藍連忙擺手,臉上卻是笑的,“不過是蒼耳小姐天天與八小姐一處,又是京城見識過的,哪是奴婢能比的?奴婢這也是怕說錯了,想跟著蒼耳小姐學著點兒呢,聽了蒼耳小姐的,下麵奴婢也能補點兒錯,不至於錯的太多,叫八小姐罵。”
蒼耳哼道:“你自己個兒謙虛也沒什麼,你剛不是說和陸大掌櫃的商議過麼?你這一說可是把陸大掌櫃的也繞了進去了,不過你這激將之法,我就受下了。”
接下來蒼耳便把自己的想法細細說了。
喜來登的生意一直呈上升的勢態,飯莊的生意雖然利潤也極可觀,但精力有限,當初又是八娘挖第一桶金才做的生意,她的商業王國計劃中,重點不在這上頭,蒼耳建議且不如把飯莊單僻出來,讓陸長安先個可靠的人,專由此人管理,給他一定的股權,盈虧自負,商行不會再在飯莊上投錢,但賬務卻由商行派人負責。至於以後的發展,則看飯莊自身的盈虧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