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去道具組領了鎧甲,戴了護膝護肘,臉上手上都抹了厚厚一層防凍膏。
做好這些防護措施後,才牽著三匹馬出了村子。
遼闊的草原上,場務和攝影組十幾號人正在現場做準備工作。
目前的計劃是明天先排練,步兵騎兵會根據拍攝要求,把一些難度高的群戰戲演練幾遍,導演組也要視情況進行調整。
否則到時候人仰馬翻,影響進度不說,還容易出意外。
每場戲都采用多機位拍攝,方便後期剪輯挑選,租了一架直升機航拍,高空升降車已經就位。
這次重拍,製片人親自過來監督,其實之前伍大龍就盡力了。
現在基本就是硬著頭皮上,把導演組進行了調整,希望通過群策群力來完成。
有時候他腦海裏會出現想要的畫麵,覺得拍出來會很震撼,可又不會畫分鏡頭。
三更半夜把分鏡畫師叫起來,用嘴描述,修修改改,永遠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畫師換了好幾個,直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什麼。
“我想象力太差了,真是自不量力,不該拍這種戲的。”
每當他和施詩獨處的時候,就開始懷疑自己,還不如去接點抗日武俠劇賺錢。
不遠處,兩匹馬正在低頭吃草。
“駕……”
“殺……”
燈光的盡頭,許朗身穿鎧甲,左手韁繩,右手矛槍,來回衝刺,上坡掉頭俯衝。
他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嚐試著做一些高難度的。
按照係統的掃描,這三匹馬都訓練了超高難度的動作。
前蹄離地,一百八十度回旋,也就是曆史上記載的回馬槍,而且是三匹馬同時做。
出現在梁紅玉和金兵兩大武將生死對決的時候。
“現在的特技演員這麼敬業啊。”攝影助理笑道。
“敬業點好,昨天開會,導演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他第一次拍這種複雜的場麵,我現在都怕接到他的電話。”導演助理回道。
場邊,張東來和孫淳華蹲著抽煙。
“去跟人家許朗學學唄,又不要你玩特技,明兒當個普通騎兵,工資翻倍,500塊一天呢。”
“又冷又危險,為了這點錢,摔一跤可不合算。”孫淳華搖搖頭。
“這就是差距,他是白銀寫手,京影專修班學生,文戲好,台詞過硬,武戲也行,這麼冷的天兒,一個人在那悶頭訓練,許朗若熬不出頭,簡直沒天理。”張東來說道。
他是打心裏佩服,這世界從來不缺機會,也不缺孫淳華這種天天埋怨懷才不遇的人。
當群頭這麼多年,他發現除了小部分耍大牌的作逼,大部分明星比群演更敬業。
按理說,你起步低,條件不如人家,就應該更玩命,否則誰鳥你。
孫淳華蹲在草地裏,抽著悶煙,歎了口氣。
“他根本不是正常人,郭達斯坦森也沒他那麼多技能。”
“既然知道他前途無量,就趁他出名前,好好巴結啊。”
“咋巴結?”
“蠢不拉幾的,難怪被施進耍,這種天氣,他能好受嗎,先去送杯熱水,然後去村民家裏花點錢,燒好洗澡水等他回來啊。”
“這太誇張了吧。”
“當我沒說。”
“你咋不去。”
“我他麼又不想當演員,群頭的收入夠我養家糊口了啊。”
張東來說完的時候,孫淳華已經不見了。
不到十分鍾,他提著保溫瓶,噸噸噸地跑向許朗。
許朗正準備換匹馬練習,可不敢把這三個寶貝給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