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後怕不已,心裏砰砰直跳,早出晚歸的遛馬,這感情沒有白培養啊。
伍大龍和施詩被嚇出一身冷汗,看到嗷嗷慘叫的陳武,心裏一沉,沉到穀底的那種,特技還沒拍呢。
他恨不得上去對著陳武的臉補兩腳,好的胸有成竹呢。
“醫務組的人呢?”伍大龍喊道。
兩名醫務人員抬著擔架趕過來,給陳武檢查傷勢。
“都給我散開,別圍觀了,留點空間。”伍大龍吼道。
“導演,別擔心,隻是骨折,不算特別嚴重。”醫生一邊檢查一邊道。
伍大龍才不擔心這家夥呢,他擔心的是接下來戲怎麼辦。
“還能幹活嗎?”他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隻好道:“趕緊送到醫務室去處理。”
施進想拉著邊上的群演幫忙抬人。
“太臭了,我才不抬,傷的又不是腿。”
“你看,褲子上,鎧甲上,炸得到處都是屎花子。”
陳武昨晚打牌脾氣暴躁,口口聲聲不缺錢,卻滿口髒話,一副輸不起的樣子,讓大家沒好感。
這時張東來和孫淳華主動走出來抬人。
“再來兩個啊。”
沒辦法,隻能王建和趙明出來了,畢竟是同事。
“許朗,你幫我們看著三匹馬,我們得去看看陳武的傷勢。”王建道。
“行,你們去吧。”
於是,四個男人,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抬著擔架去了醫務室。
“王建,給我點支煙,遮遮味兒。”陳武道。
“滾!”
伍大龍跟著醫院人員去了,他得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調人過來。
施詩無奈搖頭,歎了口氣,拍這種戲出意外很常見,隻是時間不等人。
她看著製服馬匹的許朗,強笑道:“謝謝你啊。”
“不客氣,應該的。”
伍大龍已經跟她提過許朗,所以並沒意外。
唯一驚訝的是,許朗怎麼會懂馬,看來早上遛馬的真是他了。
施進走過來,將喇叭塞到許朗懷裏。
“我早就知道這傻會誤事,你準備好,機會來了。”
“好,但需要陳武配合。”許朗道。
“特技指令嗎?”
“嗯,這匹馬是他親自訓練的,怕是王建和趙明也未必完全了解。”
“好,我去。”
即便陳武願意教,一般人也沒法掌握,這種配合不是臨時能學會的。
許朗此時已經通過係統和訓練,掌握了一些技巧,就連力度和聲音都是模仿陳武,所以這匹馬才願意跟他配合。
但形式還是要走的,難度大的,也得多練幾次。
現場群演就地休息,三五成群,四仰八翻曬太陽。
工作人員唉聲歎氣,尤其是攝影組,這本來是一個推進的長鏡頭,結果全廢了,估計得重拍。
醫療室裏,醫生正在做基本處理,待會兒還是得送到市醫院去檢查。
“王建,你們馬場一個特技人員都沒有嗎?”伍大龍問。
“沒了,本來就十來個人,都接著戲呢,除非我們老板親自上。”
伍大龍隻好打電話,陳武的老板已經五十多了,再玩特技,恐怕是不願意的。
這種工傷,伍大龍還真沒法要求人家索賠。
施進拽了拽施詩的衣袖,兩人走到一邊。
“咋了,二哥?”
“那個家夥行。”施進神秘地,生怕伍大龍聽到。
“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