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諾豎著耳朵聽,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裏,咬著嘴唇踢地上的石子。
珂珂對許朗是越來越上心,等哪上頭了,不會跟自己搶吧。
這女人從養尊處優,無論是外表還是整體氣質,都無可挑剔。
許朗能挺得住嗎?
哪怕是談戀愛都不行啊,尤其是閨蜜老公的狗血情節。
女人就這種詭異的生物,男人窩囊時吧,覺得日子過得憋屈,在姐妹同事麵前抬不起頭。
男人能耐了吧,又擔心被別的狐狸精勾走。
把她們的內心戲拍出來,那絕對是繞地球三百圈的超長劇集,香飄飄都會自慚形穢。
趙偉剛有點生氣了,他是個傳統的電視劇導演,每次開機儀式都喜歡在9點整,象征朝氣蓬勃,紅紅火火。
以前都是在八點,後來年輕演員越來越懶,沒辦法才改的。
若是耽誤好時辰,總覺得哪裏不得勁兒。
“耍什麼大牌啊,主演不是初八就接到通告了嗎?”
“導演,是堵車。”
“第一在京州混嗎,不知道早點出門啊,豬頭都凍僵了。”
案桌上的豬鼻孔,掛著兩根鮮紅的冰錐,像是鼻涕凍僵了。
吳景鬆連忙勸他別生氣,開機儀式也就是圖個心理舒坦,都知道沒卵用。
“今兒挺冷,要不讓大家進去候著?”
“行吧,這幫孩太不給麵子了,我們五十多的人了,頂著寒風等他們。”
“可能是過年還沒緩過勁兒呢。”
大家隻好先進屋聊,幾個副導演開始跟到場的演員對戲。
都市肥皂劇拍攝很簡單,也沒有什麼畫分鏡圖一,構圖結構什麼的,更是奢侈。
攝影也沒太多講究,嚴格來,都算不上藝術範疇。
老練的導演,按照腳本從前往後拍就行,沒人掉鏈子,台詞背熟的話,一能拍好幾集呢。
簡單粗暴點形容,就是吃瓜群眾坐在屏幕前,看一幫身價過億的明星嘮嗑貧嘴。
撕個逼那叫高潮迭起,哭個鼻子叫演技爆棚。
眼藥水表示老子不服,明明是我的功勞啊。
電視劇是用來造星混臉熟的,電影才是檢驗演員的真正實力。
很多老戲骨,上電影就露餡,像王寶寶這種真是老爺賞飯吃。
“許朗,許朗來了嗎?”
“我在。”許朗連忙舉手。
副導演看到唐思諾連忙點頭微笑。
“都在呢,你今兒帶著張楠楠來就醫,戲份不多,拍完後就可以離開了,明後出工地外景,劇本都背熟了嗎?”
“熟了,放心吧。”
許朗在趙曉央給他劇本的時候,就開始每一時進行情景模擬了,可以是倒背如流。
“我也背會了。”唐思諾點頭道。
“你太敬業了。”副導演朝唐思諾豎起大拇指,然後掏出新的劇本道:“導演想加點戲,應該沒問題吧。”
“臨時加的嗎?”唐思諾問。
她有點驚訝,這麼大的咖位,臨時加戲讓副導演來講,真把自己當孩忽悠了?
“是啊,對你們來,其實很簡單的。”
“什麼戲?”許朗問。
“為了一炮打響,導演想把張建偉這個角色再強化下,但苦於找不到素材,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神奇地看到了你們在開心大本營的對唱,於是靈感大爆發,重新給許朗的人物寫了傳,你們看看。”
副導演抽出一張紙,遞給唐思諾。
修改的部分就是張建偉年輕時曾經是一個流浪歌手,歲才回老家結婚生子,之後便放下了吉他,一心做苦力掙錢。
他想教女兒彈吉他,但老婆覺得這是不務正業,女兒應該認真讀書考大學。
女兒重病後,老婆不敢麵對壓力,選擇逃避跑路,他帶著女兒四處求醫的途中,教會了她彈一首《earsinHeaven》,然後唐思諾要在第二集表演給病友和醫院的護士。
由此打動了古麗娜客串的那個實習醫生,後麵才會偷偷透露有腎源的消息。
這首歌是埃裏克·克萊普頓為紀念4歲兒子寫的,很是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