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把食堂的戲拍完,陳歌跟許朗也排練得差不多了,其實台詞她記得真挺熟,就是拍的時候太慌張,腦子緊繃著。
許朗第一次拍文官戲時,攝影機距離比較遠,而且又是群戲,沒人圍觀,感覺還好。
這次陳歌是在護士休息室,房間不大,擠著一屋子人,攝影機話筒擠在一起,緊張也正常。
“哥,大家好像都知道我傍大款,以後會不會是終身的汙點?”陳歌問。
“當然會,做過的事是不可能被抹去的,將伴隨你一生,而且時不時就會有人翻出來黑你,你成就越高,他們就黑得越過分,所以你一定要鍛煉出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嗯,我懂了,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我願意承擔後果。”
“明白就好,你也可以拍完《斷魂槍》後離開胡海鋒,隻是路會難走點。”許朗道。
“我不像你一樣有實力,更不想拖累你,不靠他,成不了氣候的,而且,我……我也不討厭他。”
“行吧,去拍戲。”
果然,許朗站在攝影機後麵,陳歌覺得踏實多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李在扮演的實習醫生想成胡海鋒。
台詞其實不多,就七八句女孩之間的口水話。
她的表演雖然生硬,但流暢的完成了,其實大明星的表演也好不了多少嘛,將就將就。
“哢,還不錯,先過了吧。”趙偉剛總算了鬆了一口氣,道:“陳歌,你的戲份從頭到尾,多揣摩劇本。”
“我知道的,謝謝導演。”
“嗯,你們幾個若是沒別的事,去三樓學紮針,那裏有個替身護士,可以教你們,免得每次都不敢拍全身。”
“好的,那我去了。”
陳歌笑著朝許朗比了一個V,然後背著包下樓了。
許朗轉身回房間繼續畫分鏡圖,他要畫幾幅大場麵的戲,因此很是費腦子。
這是沙子龍最後一趟鏢,蘭州酒樓鐵槍百人斬。
他為了救1歲的藥商之女,也就是陳歌那個角色,將所有劫匪一次幹掉,槍槍斃命。
同一場戰鬥,他在劇本裏非常巧妙地設置了兩段截然不同的回憶。
一是王三勝被打敗後,對孫老者吹牛逼,他師父曾單槍挑殺百人,都不帶喘氣兒的,屆時拍出來的畫麵,打鬥超爽,是動漫風。
二是沙子龍在院子裏獨自回憶,還原了真相,其實這一戰很慘烈,馬珂演的師妹就在這裏被燧發槍射殺,死在他身邊,打鬥風格偏寫實。
同一部戲,同一個場麵,兩種完全不同的打鬥風格,還能不違和,許朗覺得逼格很高,所以設計分鏡圖畫麵時,可謂是絞盡腦汁。
師妹的死亡是擊垮沙子龍最後一根稻草,他雖然殺了拿槍的頭目,也被鉛彈擊傷。
回去後,他立即將鏢局解散,屬於他的時代過去了。
此時,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孩,端著一杯星巴克推門進來,笑道:“許哥,你在這啊?”
許朗抬起頭,根本不認識對方,明明跟陳歌下去培訓打針了啊。
“是啊,怎麼了?”許朗問。
“沒事,好困,想在這休息下。”
“哦,那我換個房間。”許朗連忙收稿子。
“不用,不用,你坐,我待會兒換個房間就行了。”
“哦,也好。”
女孩撿起地上揉碎的廢稿子,攤開看了看,驚道:“畫得這麼好,為什麼要丟啊,您真的好有才啊。”
“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真的嗎,許哥,你人真是太好了,我叫張欣雨。”
“叫什麼?”
“張欣雨,欣賞雨的意思。”
“哦,張姓女明星的名字真的很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