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沒看過吃東西不給錢啊?”
許朗吊兒郎當地說完,拔腿就跑,衝上電車,賤兮兮朝著啞女狂笑。
“來啊,追啊,快追啊……哈哈……追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時候,沒有開心,沒有得意,隻有痛苦。
痛苦到撕心裂肺,痛苦到聲音嘶啞。
王憶甜是被許朗錨定的,所以兩人一直在對視,她也不好躲避,看得內心震動不已。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但這種表演的層次感,瞬間將她征服,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演戲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擰巴的笑聲,似乎比哭還悲戚。
所以這許朗到底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僅僅靠想象來表演呢,為啥她就無法想象這種場景下的情感呢。
難怪許朗留著胡子呢,的確讓這個形象更加立體。
許朗為什麼能演得如此逼真,理解這個角色的痛苦呢,他的童年其實跟劇中男孩的童年差不多。
那年頭沒有遊戲,最多就是偷看金庸的武俠,或是錄像廳看看電影。
遊戲裏的正義靠的是粗暴的殺戮,而書籍裏的正義則細膩、真實、浪漫得多。
所以他小時候看到不平事,比如校內欺淩事件,比如校外的小流氓,那是有衝動去主持正義的,甚至因此挨過揍,也有正常人的恐懼,因此痛苦。
這種痛苦,跟男主角的痛苦如出一轍。
後來經曆過生老病死,痛感變得更加敏銳了。
不管是拍喜劇還是悲劇,痛感能力太重要了,否則拍出來的就沒人味。
許朗甚至擔心過《功夫2》能否再創輝煌,隻希望他的同齡人還沒有被帶偏吧,還有國外市場能更加牛逼。
當年《功夫》總票房一億美元多點,海外市場占了80%。
“我覺得很好啊。”星爺誇獎道。
老外點點頭,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手表,還想繼續試試,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了,下午星爺還得麵試一些配角,工作量很大。
星爺沒有給老外繼續出題的機會,他覺得許朗已經很好了,便說道:
“許先生,你應該很擅長跳舞吧,不知那段斧頭舞您學過沒有啊?”
這是星爺在放水,因為他已經提醒過許朗了,相當於送分題。
既然連劈腿高踢這種高難度的都能練習,那麼跳舞對於許朗來說應該很簡單了。
“沒問題,星爺。”
接著許朗便開始自由自在地跳起那段斧頭幫經典的舞蹈。
王憶甜學舞蹈出身的,也無法形容這舞蹈的風格,隻能用魔性十足來形容。
隻能說《功夫》這部作品,凝聚了星爺天才般的想象力。
“他的狀態真的很好。”老外跟星爺耳語道。
“是啊,我會考慮他的。”星爺回道。
“許先生,謝謝您精彩的表演,真的很感謝哦。”
星爺的態度誠懇,他是真心感謝許朗,太給麵子了,明明自己都當導演了,還這麼配合工作。
星爺有時候害怕跟人合作,因為太容易得罪人。
別人會說,你要求這麼多,NG這麼多遍,有什麼意義呢?
觀眾看你的喜劇就是圖個樂子啊,你搞這麼多名堂幹嘛?不就是喜歡為難人嗎?
然後這幫傻帽也去拍無厘頭,拍出來的結果就是比屎還爛,而星爺的作品百看不厭。
真以為經典是隨便糊弄出來的?
“我們將於一周內確定角色,屆時不管您是否符合,我都會親自打電話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