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丫丫最好的生活,彌補我小時候母愛的缺失,對她悉心教導,以至於都沒法好好去工作,所有生活壓力都在老公身上。”
“而他的工作又不穩定,收入時有時無,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所有細節她都講得一清二楚。
許朗聽著,腦海裏畫麵翻騰,一切都是曆曆在目。
“我跟你講啊,戀愛的時候我們可甜蜜了,有次我們去開房,我還專門帶了個尺子,因為他那兒有塊胎記,尺寸是……”
“哈哈,不好意思啊,我不該跟你講這些,你還小,忽略這條吧。”
許朗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唐思諾對自己了如指掌。
他又隨手點開一條錄音,這次竟然是大明星唐思諾的。
“你好,思諾姐姐,你的病情好轉了嗎,我這幾天拍戲很忙,才全部聽完,我很佩服你的堅強,也很羨慕你們的愛情,你老公是個好男人。”
“我雖然是明星,但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在公司也不過是經紀人的傀儡,你老公的版權,我會給朋友看看,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收。”
“我的捐款也就十萬塊錢,你拿著啊,更多的錢我也沒有,都在爸媽那。”
“這個行業當編劇,不是演員能決定的,都是影視公司說得算,而且也要有資曆才行,對不起啊。”
小唐思諾也說了自己的生活,什麼從小訓練舞蹈和各種才藝,雖然有爸媽,但也沒感受到任何家庭的溫暖,有的隻是辛苦和壓抑。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爸媽的賺錢機器,影視圈很髒的,很多爛男人都在打我的主意,若不是影視公司保護,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這兩人你來我往,居然就這麼聊了起來。
為什麼不用微信,而要用網盤,許朗猜測要麼是老婆的要求,留個回憶。要麼是小思諾擔心被經紀人發現,那時候她在陶翠文麵前沒什麼反抗能力。
文件夾裏的語音文件,高達數百條,時間跨度整整半年,直到小唐思諾拍戲重傷昏迷後,老婆還發了十幾條無人回複的錄音。
許朗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
那次眾籌事件發生後,或許是因為同名同姓的原因,唐思諾關注到了,也捐了十萬塊錢,可能是想做個宣傳。
但老婆卻覺得這是個協助老公的好機會,硬生生把錢退了,還異想天開的讓唐思諾提拔自己。
唐思諾從剛開始根本不同意,到後來鬆口,說到時候等她自己投資拍戲了,可以試試。
許朗拿著手機撥打唐思諾的電話,沒想到關機了,昨晚兩人熱情澎湃,忘記充電,早上她還抱怨了幾句。
陽光刺眼,海麵波濤洶湧,猶如許朗此刻的心情。
他想要把所有錄音都聽完,但根本靜不下心來,恨不得立即把唐思諾找回來對質。
“艸……大白天見鬼了嗎?”
許朗去買了包煙,坐在電腦前,叭叭抽著,逐條聽完,一直熬到下午五點多。
自始至終,老婆都沒提過重生這種把戲。
那就是小唐思諾出事後醒來,腦子抽筋想的點子,也可能是因為老婆發的中,有很多重生題材。
許朗又回想到最初,唐思諾的確讓他去考導演班或是編劇班。
他去考表演班,完全是自作主張,因為腦海裏的係統。
若不是唐思諾釣魚,若不是係統,他根本不可能有勇氣幹這種天馬行空的事兒,三十多的人了,怎麼可能入影視圈呢。
“調出係統。”
“叮……請宿主提示命令。”
“你又是怎麼回事?”
“叮……請宿主提示命令。”
“為什麼每次都拒絕掃描唐思諾。”
“叮……請宿主提示命令。”
“提你媽,拖鞋,打我。”
“叮……請宿主不要提這種找抽的命令。”
許朗捏著煙盒子,無比憤怒。
因為他已經知道,老婆是真的去世了,現在這個唐思諾就是大明星,並不是什麼重生的。
難怪前段時間這丫頭遮遮掩掩,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那時候兩人關係突飛猛進,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大概唐思諾就想坦白,但後來又慫了。
她始終是個剛到二十歲的小女孩。
為什麼當時自己那麼蠢會信?
把她當作救命稻草了嗎?
把她當做操蛋人生的希望之光了嗎?
許朗撥打了馬珂的電話,她一定是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