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的走出電梯,徑直的走進地下停車場,安景的小手被季宸東厚實而溫柔的大手給包裹住,安景側目看向他,出聲說道:“宸東,小影是我妹妹。”
聞言,季宸東的腳步滯頓一下,隨後回眸垂簾的睨著她抿著唇,緘默不語。
見狀,安景也沒有等季宸東說話,隻是自顧自的說著:“我妹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她,你也知道我們的家庭情況,我和小影基本上從小都是相依為命,以前看著周邊的同我們一樣大的孩子,都有父母疼,父母愛,我爸嗜賭,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給我們一絲一毫的關愛與溫暖,相反的隻給我們帶來無窮的恐懼與黑暗。”
“在我媽精神轉態還好的時候,我們還能感受到一絲母愛的存在,但在我媽沒那群債主逼瘋之後,一夜之間,所有的擔子就都落在了我身上,如果不是小影每天跟開心果一樣,時時刻刻的在我身邊守護我,關心我,我最後很可能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撐不下去。”
頓了一下,安景繼續說道:“所以,不管是我媽,還是小影,隻要是她們的想要的,所說的,我都會盡量的去滿足她們,因為這個世上我隻剩下她們兩個血緣直親的親人在。”
季宸東深邃的眼眸,睨著安景平靜中又帶著一絲幸福的樣子,他頓時很似心疼她,瘦瘦的身子從小就扛起家裏的重任,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暴力的家庭裏,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沒有感受到父母的疼愛。
甚至可以說,年紀輕輕的安景已經成為安家的家長,不管什麼方麵,安景儼然在她們心中是又當爹,又當媽。
什麼累活,重活,苦活,全都是她來做。
季宸東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安景的那會,昏暗的包間內,一身黑白相間的服務裝,瘦瘦弱弱的身子被簡單的工作服包裹著,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她肌膚雪白,在那渾濁的光線的照耀下他也能看清她白的幾乎透明,但那膚色一看就屬於不正常的白,見著有種病態美。
當初的安景讓人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副極容易破碎的瓷娃娃,看著就忍不住的想讓人去嗬護她,照顧她,愛護她,季宸東覺得也許他自己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一個回眸,就被她身上特有的氣質與氣息給吸引住。
看慣了他身邊一直喜歡裝作嬌嬌滴滴,又或者一群妖嬈多姿的女人,突然眼前闖進一隻幹淨,純潔,又空靈的小白兔,忽然覺得那昏暗的包間內,宛若間都光芒四射,深邃的眸中都閃過一抹亮光。
最開始這樣的目光因該是獵人捕捉到自己鍾意的獵物,那欣喜若狂,眼前一亮的觸覺,在他渾然不知的時候,已經悄然的劃過他的心房。
季宸東從一開始隻是閑著撩撥的心,在後麵接觸的時候,他逐漸慢慢的發現了,其實她骨子還是有著叛逆的心,並不是表麵上那般柔順,溫和,在她需要自保的時候她時刻保持著一副刺蝟的狀態。
剛開始,季宸東對於安景的動作都是嗤鼻一笑,對她這樣欲擒故縱的把戲他見的多了,但後麵,人前安景在他麵前那虛與委蛇的態度,人後,對他退避三舍,不予理睬一副冷淡的模樣,他才知道她與自己以前碰過的女人都不一樣。
從小生活在那樣隨時都被人追債的日子,當初還未成年的她,如果不豎起一層保護膜,到最後受欺負的也都是她們。
這樣惹人憐的女人,讓他怎麼不去愛她,怎麼能舍得讓她受傷。
其實季宸東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看上安景的,漂亮的女人她見的多,有個性,有魅力的女人也都經常在他身邊晃悠,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也隻是覺得她長的漂亮,她悶悶的性格根本就不符合季宸東的選友標準。
或者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緣分二字,緣分真的來了,那當真是擋也擋不住,本該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最後也在緣分裏走上了相遇,相識,相交的道路。
季宸東停下腳步,轉身挑起眼簾,目光一瞬不瞬的睨著她,伸手捧住她略微發涼的臉頰,眸光柔情似水,深邃的眼睛裏充滿了深情,薄唇輕啟,嗓音極具蠱惑:“你以後不止隻有你媽和你妹,你還有我,你今後的人生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我的存在,我會給你帶來歡樂,我會填滿當初你空缺的愛,你想擁有的溫暖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