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花哨的東西,隻有沈嫣菡這種奢侈刁蠻的人才有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上麵。
七八個姑娘,是不能一起上船的,所以分成了兩撥人。
沈嫣菡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站在岸邊,看著滿池的荷花。
縱使叫不出這些荷花的名稱、品種,可她也知道這些都是金貴的花種,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三哥花費了多少精力。
如果隻是單純地討好……
沈嫣菡搖頭。
不僅僅隻是討好。
她能感受到當中的用心和寵愛。
無關情愛,單純的兄妹之情,卻是她無法體會,更無法想象的那種。
很奇怪心裏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胸口的鈍痛還在,沈嫣菡微微垂眸,看著袖口下翹起的指尖。
濃鬱的黑色,在陽光下異常刺眼。
金色的光暈覆蓋在濃鬱的黑色上,犀利的穿透力甚至穿過那團黑色的霧氣,卻未能把它衝散,它依舊穩穩地凝固成一團,挑釁地在她指尖跳躍。
“長公主,”齊思寧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這段時間,長公主的身子恢複得不錯,可是想起什麼了?”
沈嫣菡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去,齊思寧訕笑著解釋道:“長公主,您不要誤會,臣女是關心您的身體,若是長公主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臣……”
“所以,你能幫本公主做什麼呢?”沈嫣菡好整以暇地盯著齊思寧。
齊思寧語塞,臉色很難看。
誰都知道,她不過是客套一句,奉承一下沈嫣菡,這個濺人居然還敢蹬鼻子上臉,直接追問!
她能做什麼?
她不在沈嫣菡的藥裏下毒,沈嫣菡就該感恩戴德了,還想她做什麼?
沈嫣菡微微一笑,“所以,這些話,齊小姐還是不要再說了,你說得言不由衷,本公主聽著就是個笑話。”
周圍的人,與齊思寧交好的,這個時候也不敢出聲,誰也不願觸沈嫣菡的黴頭。
領教過沈嫣菡的蠻橫,誰願意自己找難堪?
那些與齊思寧不交好的,自然是幸災樂禍地在一旁,豎著耳朵細細聽著。
“不過,”尷尬的氣氛正濃,沈嫣菡突然話鋒一轉,“這段時間,本公主倒是陸陸續續想起了很多,所以……”
慢悠悠地轉身,看著身後的眾人。
黝黑的貓瞳泛著冷光。
眾人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說不清在畏懼什麼,可……
就是怕了。
“所以,得了空,本公主會挨著與你們好好聊聊。”
眾人訕笑,心裏不禁開始埋怨。
這個齊思寧沒事找事,非要去挑釁沈嫣菡,自己吃虧就算了,還要連累他們。
“公主……”熟悉的聲音。
陽光下,王均慕外袍下那朵玉蘭花泛著淺淺的金色。
沈嫣菡挑眉。
王均慕最喜歡在低調中不聲不響地顯露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就好比他今兒的這身打扮。
白色的春裝,料子不是頂級的那種,卻也是豪門世家常用的,素淨的白色,符合他一貫的風格,隻是那角邊的蘭花,卻是用金絲銀線勾勒。隨著他的走動,在陽光下隱隱閃耀著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