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第一屆的登科學子們,對皇上的意義不一樣,對這些人,皇上總是有幾分寬容的,隻要想辦法讓皇上指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樣的話,那駙馬不就是皇上的人了,對公主……會真心嗎?”知書皺著眉頭問道。
鍾嬤嬤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憑公主的能力,一個駙馬而已,別說公主了,就是老奴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沈嫣菡嘴角抽了抽。
她再千般不好,在她們眼中也是千好萬好。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進了縣城。
“公主,今晚好好休息,明兒我們到縣城轉轉。”
沈嫣菡哭笑不得,卻是知道鍾嬤嬤是真的為她好。
女子一旦出嫁,便以夫為天,特別是大戶人家的主母,除了應酬聚會,基本上沒有出門的時間。就隻有做女兒的時候,遇到開明的父母,出門的時間稍微多一點。
可即便是這樣,也要恪守各種規矩。
嬤嬤不希望她一輩子就這樣了,所以才想著法子讓她與外界多接觸,看得多了,學得多了,懂得多了,眼界不一樣了,想問題的思路也不一樣了。
前世的時候,她沒那麼多自由的時間在外麵遊曆,所以養父給她們準備了各種書籍,有專業的,也有所謂的閑書。
用養父的話說,她所需要的,書裏都有。
也確實是這樣。
鍾嬤嬤說的風土人情,那些不曾查明的,各種讓人安靜死亡的手段,甚至豪門大院中,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出來的醃臢手段。
看了,學了,用了,贏了。
她站在了那個最高的位置上。
可,終究是遺憾的。
嬤嬤說得沒錯,書上看到的,不及親眼看到的讓人印象深刻,更容易融入其中。
走在縣城的青石板路上,清晨的小雨窸窸窣窣地落在肩頭,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
沈嫣菡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細碎的雨珠落在臉上,酥酥癢癢,像貓抓一樣。
空無一人的街道,沈嫣菡將刁饞放下,看著它撒歡地朝前麵衝。
知書著急地跺了跺腳。
這一趟下來,回去得先給刁饞洗澡。
就這樣走走停停,沈嫣菡一行人慢悠悠地朝蜀州出發。
……
京城。
王均慕帶著許夢,神色不善地坐在包間裏。
盡管他很想營造出其樂融融的氣氛,可到底是年輕,功夫修煉不到家,麵部表情僵硬,實在擠不出一個笑容。
比起他,對麵的王軒霖就要顯得輕鬆得多。
“三哥,我們兄弟倆很久沒坐下來一起喝茶了。”王軒霖主動開口道。
“是啊,以前在學堂的時候,我們聚在一起的時間倒是多。對了,今年我們都下場了,不知道,這次又是誰輸誰贏。”
兩人都隻是個童生,這個下場自然是指考秀才。
若是以前的王氏一族,這件事可是全族的大事,能出一個秀才,那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
可現在,王氏一族的人身份變了,別說秀才了,就是舉人,都不能讓族人有多大的榮譽感了。
可這兩人向來驕傲,也想證明自己。
再加上,他們現在也算是圈子裏的人物,不能被舊權那群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