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是不能有弱點的,暴露自己的弱點,無疑是把自己放在外人麵前,任人宰割。
鍾嬤嬤對皇上不信任,所以沒讓沈嫣菡把實情全都說出來。
鍾嬤嬤可能會暗中找人幫忙查這件事。不過,以鍾嬤嬤的能力,最多能想到那些人多半是為了兵符而去,不會想到他也動手了。
畢竟,鍾嬤嬤知道沈嫣菡是依附他而存在的,別說兵符了,就是要沈嫣菡的命,也不過的張張嘴的事,何必那麼麻煩。
“沈嫣菡到了藏山。”
作為蜀州人,太知道藏山是什麼地方了。
蜀州本就是個多元化的地方,除了漢族,還有其他民族,其中就以藏山為重要據點。
藏山,聽起來隻是一座山。
可這座山山脈連著山脈,占了很大一片區域。
對這片區域,幾個朝代的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是他們不想作為,而是,這裏上百個部落,彼此之間既是敵對,又是同盟,地勢複雜,就是朝廷派軍隊去,在這種地方也無能為力。
在一致對外上,這些少數民族異常團結。
而且,他們作風彪悍,行為野蠻,確實是塊硬骨頭。
那些地方官,對藏山的土皇帝們很是“尊敬”,不敢強行要求他們做什麼。
所以,即使藏山是鳳朝的版塊,王韓元目前也沒辦法動。
“奴才認為,這點皇上就更不用擔心了。”
“為何?”王韓元心裏有些煩躁,靜不下心思考,所以直接問道。
陳公公說道:“皇上,那些蠻夷是什麼性子,您也清楚,曆朝的皇帝就沒有一個能拿下,殿下有那麼大的本事?誠然,就是齊貴妃生前就在為殿下謀劃,可齊貴妃能用什麼利益與那些人達成合作?更何況,那裏近百個部落,齊貴妃怎麼談?雖然現在有個所謂的部落聯盟,可皇上您最清楚,要平衡那麼多部落,除非齊貴妃能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更何況,那個部落聯盟三個月前才形成的,齊貴妃都與他們沒什麼交集,殿下就更不會了。”
“你太小瞧齊婉了,”王韓元笑得意味深長,“那個女人,你以為她如何能寵冠六宮?天下第一美人?容顏會老,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漂亮的?齊婉能把老皇帝拽在手裏那麼多年,沒點頭腦怎麼行?蜀州,那是齊婉的地盤,當初她離開劍門關,可是在藏山附近待了三天。”
陳公公眼珠子轉了轉,安慰道:“皇上,那邊回來的人說,殿下不是一直在藏山附近的小鎮上轉嗎?還買了很多東西。就是她帶回來的那個酒缸,就是在藏山下的小鎮買的。”
“陳全,你認為沈嫣菡沒事,買那麼多酒回來做什麼?做醉雞?那一缸酒,能做多少醉雞?”
“皇上,您的意思是,那酒缸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今晚讓人看看就知道了。”
王韓元不是沒想在沈嫣菡回來那晚就動手,可酒壇的泥封不好處理。
像這種陳釀,泥封都是專門弄的。
當然,在心裏,王韓元也不相信沈嫣菡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在藏山怎樣。
因為王韓元最在意的,是那些人,那些能用兵符調動的人。
“沈嫣菡總共消失了兩次,一次是在女帝殿,一次是在藏山,包括她到王家村,朕都是不知道的。”